执伞之人冷笑,“杀了你?你觉得呢?”
雨帘中,金属的光在男人手里晃了一下。
执伞之人忽然说道:“你背后是什么?”
男人一听,急忙回头。
就在那一瞬间,执伞之人藏在雨衣下的手伸出,戴着手套,手里抓住蛇的七寸,稳狠准地扔向男人的后脖颈。
“嘶~”
男人因为脖颈上的异样,下意识伸出左手去摸。执伞之人忽然一脚踹在男人光滑的雨衣上,男人的身体惯性前倾,撞到了挡台上,手里的刀子应声落下。
在他反应过来想要反击时,双脚被人抬起。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他的身体已脱离地面,超出挡台,滚下山崖。
至死都没能反抗一点。
整个过程也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精彩!太精彩了!”史作现在想起,也不得不佩服那位变态的手段。
“你们知道有多恐怖吗?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手里就像没有生命似的,一点都没有同情心。心思深,还想到用蛇,而且胆子还很大,还把蛇放在身上随身带!要不是我们是敌人的关系,我真想给他鼓鼓掌!
现在你们知道他的厉害了吧?要是他知道我把他供出来了,一定会杀了我的。美女警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沈芝兰没理会他,问:“你既然没有看到他的脸,怎么就确定是他呢?”
史作无比肯定地说:“你不知道,害怕一个人的感觉,天天做梦都能梦到他的鬼音,能听不出来吗?”
余珉:“会不会是你当时太激动了,自动带入他的声音?”
史作坚决摇头,“不会的警官!你要相信我,我说的话保真!比真金还真!”
沈芝兰问了其他的,“吴吝带的那把刀呢?”
史作说:“被穆康谨带走了。我看到他捡的。他车子就停在那个停车场里,我是看他开车走了才敢出来的。要是被他逮到……真是不敢想!”
“那条蛇呢?
“跑了呗。”史作无所谓地摊手 ,“任务完成了,咬了人后就跑了。反正我没看到穆康谨拿着走。”
看着眼前重新恢复元气的男人,沈芝兰叹了口气。
……
头顶的灯光明晃晃地打在她身上。张育伸开腿坐着,对眼前那些人的问话爱搭不理。
他们的声音或是高亢或是低沉,或是温和,她却像是没有听到,独自神思,或是敷衍的“嗯”“哦”,不说真话。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沈芝兰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敷衍的表情顿时一收。
“沈老师!”
办案中心的人站起来给她打了个招呼 ,很识趣地让出了主审位。
沈芝兰坐下,就只看着她,不说话。
“是我!”张育先开口:“凶手就是我,你们没有必要再审。要怎么判,直接判吧。”
“爱一个人很累吧?”
沈芝兰貌似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张育刚开始没明白,等她明白后,手心都被吓出一层冷汗。
沈芝兰的声音再次响起:“世界上最难过的爱情莫过于是,喜欢的人爱着自己的朋友。”
张育惊掉了一层下巴,“你怎么知道?”
“不难知道吧?”沈芝兰模棱两可回答:“女性天生有一种敏锐,能够感知到不爱自己的人爱着别人。能够感受到他的爱意是对着别人,而不是自己。这不知道是一种能力,还是一种惩罚。”
张育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戳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和她聊这样的话题。她最好的朋友,却是她爱之人的心上人。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了。想争没有立场,不争就自己难过。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喜欢自己朋友的哥哥。
“不,是一种能力。”张育很肯定地说:“我感谢这种能力,让我清醒,让我痛苦,让我知难而退。”
沈芝兰试探问:“你怎么会喜欢他?”
“喜欢就喜欢了呗!”张育自嘲地笑笑,小心翼翼地在深夜宣泄自己的情愫:“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冷漠,喜欢他的背影,喜欢他的才华,喜欢他不为我停留的样子……”
沈芝兰:“他的每一种样子你都喜欢?”
张育答:“是啊!”
沈芝兰:“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张育的思绪往回倒:“大概是我九岁的时候生那场病开始吧……”
那晚,没人在家,都出去应酬了。
她突然发高烧,整个人开始疯狂呕吐。打爸爸的电话打不通,阿姨又请假了。
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她感觉快要烧死了,就打了姜昭的电话。
没过多久,姜昭和她的哥哥来了。
迷迷糊糊的,她听到姜昭说:“哥哥,你快背她去医院。”
似乎是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趴在谁的身上。
等她睁开眼,一张完美的后脑勺出现在她的眼里。她几乎失去了嗅觉,可是在那死亡即将逼近的时候,她的鼻息间透入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她贪婪地靠近,那股气味越来越清晰。濒死之人感受到的丝丝温暖,被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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