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要再次抓住监控事实,然后再加大审讯力度,相信很快有结果的。”
马局作了最后安排:“那就不耽搁了,将声音信息送去省厅做鉴定增强证据,穆康谨出去的路线全程盯监控,找出能证明他身份的视频。同时,将现在的成果合理运用到审讯中,争取取得成果,行动!”
所有人都仿佛找到了动力,兴冲冲地下去工作了。
此时审讯室里的两处情况完全不同。
张育这边直接闭嘴,就那么漠然地盯着对面的人。而史作抓耳挠腮,显然已经快熬不住了。
李熊从里面出来,看着沈芝兰两人说道:“就是死咬着不说,一直说自己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一定是我们这边出了差错,跟他没有关系。”
余珉冷冷道:“他一定是有决计不能说的理由。一个没成家,失去了父亲的人,谁才是他的软肋呢?”
李熊迅速反应过来:“他母亲?”
余珉望向一旁的沈芝兰,“既然我们这位大明星能够制造这场无痕迹的案子,那么,当年他喜欢的人备受这男人骚扰的时候,他会无动于衷吗?”
……
顶部的灯光在夜晚格外的亮。史作的头发已经被他挠得乱糟糟的,五颜六色的衣服好似失去了生机,一片颓然。
见到对面的沈芝兰,他心头发怵。
沈芝兰发现他的情绪,这会儿上来就说:“史作,你今晚没有选择。不说也得说!”
史作被她一激,瞬间爆炸:“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真的吗?”沈芝兰一字一句敲打他:“你真的全部都说了吗?”
史作张了张口,竟然卡住了。
“凡是知道案件情况的人,都有作证的义务。”沈芝兰说道:“凡是重大的刑事案件,目击证人知情不报,而导致产生任何无辜第三人财产或权益上的损失,那位受侵害者是可以起诉目击证人的,此时目击证人可能会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你确定不说吗?”
史作显然没把这话放心上,“他人都已经死了,怎么起诉我?你不要因为我胆子小就恐吓我,我只是胆子小,不是没脑子。”
“哟,那你还挺聪明的!”余珉这时接过话 ,从桌上拿出一张照片对准史作,“认识这个人吗?”
那是一张男人穿着雨衣的图片,只不过是面对着他,露出了脸。
史作先看到了脸,自然稳住了心绪。
“不认识。干嘛,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不会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吧?”
余珉再换了一张,史作更是摇头,“不认识,不感兴趣,不是我喜欢我的款。”
余珉缓缓展示照片,直到第11张,史作的心完全是放到肚皮里了。
“不认识!不认识!我说这位警官,你是搁这跟我安排相亲对象还是咋滴?如果是相亲,麻烦给我漂亮的女人行不行?最起码男的也要漂亮行不行!我很挑的。”
史作一副你在搞什么操作的摆烂状态。
这时,余珉的手指夹住一张写真朝他问:“那你喜欢这个吗?”
这张图片,是稍微暴露的写真,色彩搭配丰富,光鲜明亮,与那晚夜色完全不同。
“不认……”
那个识字活没说完,史作的声音就彻底虚了。他的眼球上下左右转动,没在看一眼那图片。
直接低着头小声说:“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
余珉一下提高音调,“这是谁你不知道吗?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吗?你太小看我们了!你以为,我们会把希望完全放在你身上吗?你以为我们不会走其他方向调查吗?史作,承认吧,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查得到!”
史作心底冒出阵阵恐惧,脸上因为藏不住情绪,彻底疯狂地吼道:“那你们就出去查啊!你们去查,查到再说!让我说是怎么回事?就是你们……”
“我们这是在给你机会!”余珉拔高音调说:“如果你再这么执迷不悟,神仙都救不了你!”
史作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地捂住头,表现得十分排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眼见他要开始崩溃,沈芝兰轻柔出声:“你自己可以不管自己,但是你的母亲呢?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你母亲不会担心你吗?”
听到这话的史作猛然抬起头,直愣愣地盯着她。
她继续引导:“实际上,你妈已经来过市局了。因为原则问题,我们没有让她进来看你。她年纪大了,在外面坐了两个多小时,实在熬不住了,我们便叫她走了。她走的时候,背影很悲伤。”
史作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不一会儿,他突然长吼一声,坐着大哭起来。
沈芝兰象征性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史作边哭边说:“你看我像没事人的样子吗?”
沈芝兰点头,用很笃定的语气答:“像!”
史作大喊了一声:“啊!这世界没有爱了!”
“还是有的。”她说,“如果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也许证明这世上还是有爱的。”
史作没说话,边哭边擦眼泪,好不凄惨。
余珉嫌弃地瞥着他。
缓了会儿,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了点。他抬头问眼前坐着的两人,“你俩谁的官大?”
沈芝兰没说话,边上的余珉倒是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她可没说,她可不敢说。
沈芝兰如是想,史作已经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问:“美女警官,如果我说了,你能保我全家平安吗?”
沈芝兰:“全家平安?”
史作误会了她的意思,落寞地想,“哦,忘记了,我只有我妈了,我全家就两个人了。”
余珉打断他的愁思,“我们的意思是为什么要保你全家平安,难道这关系着你们的生命安全?”
史作这次擦了眼睛的泪水,仿佛下足了巨大的勇气。
“是的。我举报穆康谨,他威胁我,如果我敢去招惹姜昭,他就杀了我全家!我举报他,当时暴打我一顿,还捅了我的腰子,我现在只有一只腰子!警官, 我举报穆康谨!我要举报他,是他杀了吴吝!吴吝就是他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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