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主动帮沈淮搬木头,纯粹是因为陆临川上次发疯做事不地道,弄伤了沈淮,她稍微弥补一下。
但这番举动落在江忆眼里,却完全变了味。
他认定了这是江蓠真心喜欢这个“傻小子”,舍不得他吃半点苦头。
顿时忍不住拉过沈淮的右手,仔细检查了一番。
伤势确实不轻,还没怎么好好养着,他皱紧了眉头:“这怎么弄的?伤得这么重。”
沈淮张了张嘴,目光下意识地瞟向正在忙碌的江蓠的背影,最终摇摇头,含糊道:“不小心……摔倒的。”
“摔倒能摔出这种痕迹?”江忆嗤笑一声。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分明是被人用大力气扭伤的!我什么伤痕没见过,还能分不清意外和人为?”
沈淮从他的话里,本能想到江蓠方才所说,顿时警觉起来:“您……对伤痕很有研究?”
江忆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反问:“怎么?江蓠没跟你讲过我的事?”
沈淮紧绷着神情,生怕他看出点什么。
江忆意味深长笑了笑,强硬道:“别打岔!老实告诉我,这伤到底怎么弄的!”
沈淮被逼问得没办法,含糊的吐露一点:“是……是我哥……他不小心弄的。”
“你还有哥哥?”江忆心态顿时不爽,语气更加不满,“怎么遮遮掩掩的?!难不成你们全家都指望你一个人吃软饭?江蓠得养你们全家老小?!”
沈淮连忙澄清:“没!没有!”
心一横,视死如归,大喊道:“全家就我一个人吃软饭!”
江忆眯起了眼睛,“还真脸皮厚,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吃软饭都喊得如此大声的人。”
沈淮彻底没辙了,连连投降,“您别问了。”
越遮掩,越要问。
江忆直截了当问:“你那个哥哥是不是对你不好?欺负你了?”
顿了顿,又急眼补充一句,“该不会是因为你的关系,他还给江蓠气受?”
沈淮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这怎么解释呢?
难道要说,那个“哥哥”其实对江蓠好到了骨子里,爱到了极致,也占有欲强到了顶点。
人家是名正言顺、受法律保护的正牌丈夫,哪里是他这种偷来几日夫妻名分的“假丈夫”能够替代和比拟的?
是他心思不纯!
是他刻意挑衅!
才被人家给揍了!
现在倒是在这里装无辜,装可怜……
沈淮自嘲一笑,赶紧抽回手来,“您放心,我们家没人给小篱气受!我更不会!日后我也会找到工作,赚很多很多钱,全给小篱花!”
江忆眉头微扬,仔细思索了一番,对沈淮介绍起来,“我这里倒是有个不错的岗位空缺,薪水颇丰,前景良好,要不要来试试?”
沈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江蓠直接“哐当”一声将手中抱着的木材扔在了地上,打断了对话。
“他不愿意。”江蓠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江忆顿时笑了笑,转身看向她,语气变得诚恳而缓和:“江小姐,刚才的事情是我情绪过激了,非常抱歉。”
江忆:“实不相瞒,我心理上有些……旧疾,也一直在靠药物控制。刚才那声爆炸,实在是让我联想到一些非常不好的场面,才会一时失控,反应过度了。”
他试图用道歉和解释来软化气氛。
江蓠也认真地打量着他,努力想将眼前这个会道歉、会示弱、甚至眼神里带着温润和一丝疲惫的男人,与那个传闻中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军火魔头萨拉联系起来。
可他此刻只是那样温和地冲她笑着,眼神里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宽容,仿佛无论她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他都会纵容应允。
如何联系起来?
江蓠蓦地收回了目光,避开了那种让她心神不宁的注视,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坚定:“沈淮他不会跟你走。我们帮你把房子修好,就会离开。”
“那我若是不想让两位离开呢?”江忆突然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平淡温和,甚至还带着一抹仿佛在开玩笑般的调皮笑意。
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吓得沈淮猛地全身僵住,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他担惊受怕地看向江忆,大气都不敢出。
而江忆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听起来有多么的吓人和充满威胁意味。
江蓠毫不退缩反问道:“若我们偏要走呢?”
江忆那点故作调皮的神色瞬间荡然无存,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唉……罢了罢了,终究是老了,不中用了。孤家寡人一个,现在连个能陪我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走吧,走吧……等房子修好了,你们就走吧。”他的语气一时间充满了落寞,仿佛刚才威胁一般的话只是错觉。
沈淮这才无声地松了一口气,甚至生出些同情心来,安慰道:“您……您也别太难过。万一以后有缘分,您可以来伦敦找我们玩啊!”
江忆心下一喜,顺势接话:“好啊!原来你们住在伦敦?刚巧,我也在那里住过几年。”
江蓠立刻一把将沈淮扯到自己身后,阻断了他继续泄密的可能,冷冷地对江忆说:“不巧,我们正好打算回去就搬家。”
接着她转头对沈淮低斥道:“管住你的嘴!过来干活!”
沈淮赶紧缩了缩脖子,提起水桶,乖乖地去清扫厨房爆炸后的灰屑,将烧坏的东西分装好垃圾扔掉。
江蓠则仔细打量厨房,发现木桩其实只是被火熏黑,主体结构并无大碍,损伤并不严重。
于是她走出去,对坐在躺椅上怡然自得的江忆,说道:“你的厨房损失不大,只需要换掉被熏黑最严重的几根木料就好。很快,最晚明天就能修好它。”
江忆挥挥手,让江蓠随便去办。
忙碌一晚上的两个人,看着时间不早,房子弄得差不多,打算明早再来最后清理一遍,就万事大吉。
谁知,次日一大早,两个人站在塌了一半的房子前,目瞪口呆。
沈淮:“我没睡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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