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心脏开始狂跳,他盯着白泽手指上的伤口,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那道伤口的血已经干涸,但边缘却在微微发黑,就像被某种腐臭的力量侵蚀。
“白泽,你的手……”吴邪的声音有些发颤。
白泽迅速将手藏到袖子里,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哦,这是刚才毁掉核心时不小心弄的,没什么大碍。”
“可刚才你明明说核心已经被毁掉了,我们安全了。”吴邪步步紧逼,“可为什么我记得的,和你们说的完全不一样?”
胖子皱起眉头:“吴邪,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一起行动的,你不会真傻了吧?”
解雨臣轻轻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吴邪,你太累了,先别想那么多,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张起灵突然握住了吴邪的手腕,他的眼神坚定而警惕:“别说话。”
吴邪愣住了,还没来得及问原因,就听到墓室的墙壁传来低沉的嗡鸣声,那些金色符文的光芒开始闪烁不定,像是在呼吸。更诡异的是,墓室的石门明明是关闭的,却在缓缓透进一缕阳光——可他们明明深处地下数十米!
白泽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猛地转身看向石门,脸色惨白:“不……这不可能!”
阳光越来越亮,石门在他们眼前缓缓打开,外面并不是他们熟悉的地下通道,而是育才中学的操场!学生们依旧在重复着抬手、奔跑、欢笑的动作,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没有一丝影子。
那道冰冷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墓室和操场之间:“欢迎回来,养料们……你们以为逃出去了吗?”
吴邪这才明白,他们从未离开过幻境,所谓的回到墓室,只是深渊意志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另一个囚笼。
而这一次,黑雾已经从操场的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彻底包围……
黑雾像活物般缠上白泽的脚踝,冰冷的触感瞬间顺着血管往上爬,他踉跄着后退,却发现双脚已被黑雾钉在原地。袖管里那道发黑的伤口突然传来钻心的疼,像是有无数细虫在啃噬血肉,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是你……你早就被它盯上了!”吴邪突然反应过来,指着白泽手腕处渗出的黑血,“那道伤口根本不是意外,是它在你身上留的‘标记’!”
白泽苦笑着扯出被黑雾裹住的手,原本只是指尖发黑的伤口,此刻已蔓延到小臂,黑色纹路像藤蔓般缠绕着血管,连瞳孔都染上了一丝灰败:“没错……在幻境里划破手掌催符时,它就顺着血渗进来了。我以为回到‘墓室’能稳住,没想到……这里才是真正的陷阱。”
话音刚落,黑雾猛地收紧,白泽整个人被拽得往前踉跄,他下意识去抓身边的老槐树——可指尖触到的不是粗糙的树皮,而是冰冷的黑雾。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感觉到意识在被抽离,那些关于墓室、关于封印的记忆,正一点点被黑雾吞噬。
“别抵抗!”张起灵突然挥剑斩断缠向白泽的黑雾,镇渊剑虽无金光,却仍能撕开黑雾的缝隙,“它在借你的身体破局,一旦你的意识被吞,所有人都困死在这里!”
解雨臣立刻将细棍抵在白泽眉心,指尖泛起微弱的白光:“我帮你稳住意识,胖子,吴邪,你们去石门那边!刚才我好像看到石门缝里有符纸的痕迹,说不定是真正的出口!”
胖子刚要冲过去,却见黑雾突然从白泽伤口处爆发,化作一张巨大的黑网朝四人罩来。白泽眼中最后一丝清明闪过,他突然挣脱解雨臣的手,朝着黑雾最浓的方向扑过去:“快走!我来拖住它——记住,当年的大火里,有个孩子……”
他的话没能说完,整个人就被黑雾彻底吞没。黑网瞬间收缩,原本敞开的石门“哐当”一声关上,门楣上“育才中学”的字样,竟透过石门映在了墓室的墙壁上。
黑雾吞没白泽的瞬间,张起灵突然将镇渊剑掷向半空,剑身虽无金光,却精准钉住黑雾核心,逼得那团黑网出现一丝裂痕。吴邪趁机摸出怀里最后一枚青铜符——这是白泽之前塞给他的,说是“关键时刻能破局”,他猛地将符纸按在石门缝隙处,符纸瞬间燃起青火,竟在石门上烧出一道暗格。
暗格里静静躺着个瓷瓶,解雨臣一把抓过,看清瓶身刻的“清心丹”三字,立刻冲向被黑雾裹住的白泽:“吴邪,拽住他!”
吴邪和胖子合力扯住白泽的胳膊,黑雾像有黏性般死死扒着他的衣服,白泽的脸已泛出青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解雨臣撬开他的嘴,将瓷瓶里唯一的丹药送进去,又灌了口随身携带的烈酒助他吞咽。
丹药入喉不过三息,白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涌出一缕黑血,那缠在他小臂上的黑色纹路竟开始褪色。黑雾像是被烫到般急速收缩,从他身上剥离时发出刺耳的嘶鸣,白泽晃了晃身体,终于扶住旁边的石柱站稳,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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