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了墨的宣纸,将荒原慢慢晕染开。胖子拎着工兵铲走在最前头,嘴里嚼着不知哪摸来的口香糖,含糊不清地抱怨:“我说小白同志,你师门到底在哪个犄角旮旯?这荒郊野岭连个信号塔都没有,胖爷我的卫星电话都快成砖头了。”
白泽攥着胸前的布袋,脚步没停:“在祁连山脉的深处,得先到山脚下的落马坡休整,再走三天山路。那里与世隔绝,是当年祖师爷特意选的藏地。”
吴邪正低头研究地图,忽然指尖一顿:“落马坡?我爷爷的笔记里提过,说那地方早年是马帮歇脚点,后来接连出了几起‘失魂’的怪事,就渐渐荒废了。”
话音刚落,张起灵突然抬手按住了吴邪的肩膀,眼神扫向右侧的矮树丛。众人瞬间噤声,解雨臣已经摸出了腰间的软鞭,胖子也把工兵铲横了过来。
树叶“簌簌”响动,一道黑影猛地窜了出来,却不是人,而是只断了腿的野狐。可它跑过的地面上,竟留下了淡青色的磷光,与古墓里那枚玉佩未净化时的邪气如出一辙。
“不对劲。”白泽脸色微变,掏出特制布袋打开一角,里面的冥眼玉佩正隐隐发烫,“这狐狸沾染了同源邪气,说明附近有东西在引动玉佩的力量。”
张起灵突然开口:“汪家的人。”他指尖在树杆上轻轻一滑,蹭下一点暗红色的粉末,“是他们的追踪标记,混了黑毛蛇的鳞片。”
胖子骂了句脏话:“这帮孙子鼻子比狗还灵!看来‘它’虽然没了,但汪家还盯着这玉佩呢。”
解雨臣冷静分析:“落马坡是必经之路,绕路会多耗五天,反而给他们追上来的时间。不如就去那里落脚,正好看看是什么邪祟在作祟。”
吴邪点头附和:“而且爷爷的笔记里说,落马坡有个废弃的山神庙,或许能找到当年怪事的线索。”
一行人当即改道,凌晨时分才抵达落马坡。荒村死寂,只有那座山神庙还立在坡上,门楣上的彩绘早已斑驳。刚推开庙门,一股腐霉味扑面而来,角落里的蛛网突然剧烈晃动,几只黑虫“嗡”地飞了出来。
“小心!”张起灵一把将吴邪拉到身后,黑金古刀瞬间出鞘,刀光闪过,几只虫子已被劈成两半,掉在地上流出绿色的汁液。
白泽凑近一看,眉头紧锁:“是螭蛊的变种,这种虫子只在养尸地附近才有,看来这庙底下不简单。”
胖子已经抄起工兵铲开始撬地砖:“管它底下是啥,胖爷我一铲子下去全给它掀了!”刚撬起一块砖,一股酸腐气味就冒了出来,砖缝里还渗出了暗红色的黏液。
“别碰!”白泽急忙喝止,“这是矾酸改良的腐液,沾到就会蚀骨,和七星鲁王宫里的蜡墙机关一个路数。”
解雨臣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突然指向神龛后方:“这里的地砖颜色不一样,而且没有虫蛀的痕迹。”
张起灵上前,手指插入砖缝,稍一用力就将整块地砖掀了起来。底下赫然出现一道石阶,散发着阵阵寒气,石阶壁上还刻着奇怪的纹路——竟与冥眼玉佩上的花纹隐隐呼应。
吴邪掏出狼眼手电照下去,光柱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看来这山神庙就是你师门的外围据点?”
白泽点头,将玉佩重新系紧:“祖师爷当年布过阵,只有带着玉佩的人才能安全通过下面的通道。但现在邪气外露,恐怕里面已经出事了。”
胖子甩了甩胳膊,率先迈下石阶:“怕个球!有小哥在,别说区区邪祟,就是血尸来了胖爷也能跟它掰掰手腕。”
张起灵走在第二个,黑金古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吴邪和白泽紧随其后,解雨臣断后,软鞭已经握在了手中。
石阶尽头是条甬道,墙壁上的油灯被气流吹动,光影忽明忽暗。走了约莫百十米,前方突然传来“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石头上。可当吴邪的手电照过去时,却倒吸一口凉气——
甬道尽头的石壁上,嵌着数十具干枯的尸骨,每具尸骨的眼眶里都嵌着一枚小小的玉片,正是冥眼玉佩的碎片。而那些“水滴”,竟是从尸骨指尖滴落的青色黏液。
“这是……守阵人的遗骸。”白泽声音发颤,“他们是用自己的精血维系着镇压邪气的阵法。”
就在这时,冥眼玉佩突然剧烈发烫,石壁上的玉片同时亮起青光。尸骨们竟缓缓转动头颅,空洞的眼睛对准了闯入的五人。
胖子骂了句“娘的”,工兵铲已经挥了出去:“小白你赶紧想办法!这玩意儿比青眼狐尸还邪门!”
张起灵已经冲了上去,黑金古刀劈开迎面扑来的一具尸骨,却见那尸骨碎成粉末后,又重新凝聚起来。吴邪突然想起什么,大喊:“用火烧!螭蛊怕火!”
解雨臣立刻掏出火折子扔了过去,火焰腾起的瞬间,尸骨的动作明显迟滞了。白泽趁机从布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指尖按在上面:“这阵法是靠玉佩驱动的,我试试用师门心法暂时接管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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