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怎么回事?”胖子刚迈出两步,突然“哎哟”一声,脚像是踩进了棉花里,低头一看,刚才还坚实的地面竟泛起涟漪,谷口的阳光也跟着模糊起来,“他娘的,又是假的?”
吴邪心头一沉,猛地回头看向身后——本该消失的密林此刻竟若隐若现,树干上那道渗着煞气的刻痕,正随着他们的脚步一点点清晰。白泽攥紧灵剑碎片,碎片的光芒忽明忽暗,他脸色凝重:“我们根本没出去,这谷口还是幻象,叠阵之外,还有一层‘困地阵’!”
张起灵立刻停住脚步,黑金古刀横在身前,目光扫过四周。刚才还清晰的风声消失了,谷口的阳光像被蒙上了一层纱,变得灰蒙蒙的。他蹲下身,指尖触碰地面,泥土下传来细微的震动,“这地面是‘阵皮’,我们踩的不是实地,是阵法织出来的假象,一直都在阵中心打转。”
解雨臣皱着眉,手腕一翻,银链朝着谷口甩去。银链穿过“阳光”,却在半空中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拽住,猛地往回拉。他借力稳住身形,银链收回时,链尖沾着一丝黑色煞气,“这煞气比之前更沉,像是扎根在地里了。”
“难怪破了晶石还出不去。”吴邪攥紧碎片,碎片的白光勉强驱散周围的薄雾,“黑袍人根本没打算让我们走,叠阵是幌子,困地阵才是真的杀招——他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一点点耗光我们的力气!”
话音刚落,周围的景象突然开始旋转。谷口消失了,密林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空地,空地四周立着八块石碑,石碑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往外渗着煞气。白泽盯着石碑,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是‘锁魂八阵’!八块石碑对应八个方位,每个方位都藏着一个‘虚眼’,只有找到真眼,才能破阵!”
“还来?!”胖子烦躁地踹了一脚身边的石碑,石碑纹丝不动,反震得他脚生疼,“胖爷这腿都快遛细了,到底哪个是真的?”
张起灵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将黑金古刀横在胸前。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刀身朝着正北方的石碑劈去。刀风掠过,石碑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煞气猛地暴涨。“这个是虚眼。”他沉声道,又转向正南方的石碑,“那里有火气。”
吴邪立刻反应过来,将灵剑碎片的白光对准正南方的石碑。白光照射下,石碑上的符文开始褪色,煞气渐渐消散。解雨臣趁机甩出银链,银链缠住石碑顶部,猛地一拉,石碑轰然倒地,底下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飘出一缕与之前不同的、带着草木气息的煞气。
“这才是困地阵的核心。”白泽指着洞口,“之前的煞气是‘迷’,这股才是‘根’,只要毁掉里面的‘阵心’,困地阵就破了!”
张起灵率先跳进洞口,洞内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吴邪和胖子跟在后面,解雨臣断后,银链时刻戒备着周围。走了约莫十几步,前方突然开阔起来,一个不大的石室里,放着一个石台,石台上摆着一个黑色的陶罐,陶罐里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煞气——正是刚才那股带着草木气息的煞气。
“就是这玩意儿搞鬼!”胖子举起石块就要砸,却被白泽拦住:“别硬砸!这陶罐是‘养煞罐’,砸了煞气会瞬间炸开,我们都得被卷进去!”他看向吴邪,“用碎片的白光裹住陶罐,逼出里面的煞气,再毁掉它!”
吴邪立刻照做,灵剑碎片的白光缓缓包裹住陶罐。陶罐里的煞气像是被烫到一般,疯狂地扭动起来,却被白光死死困住,渐渐变得稀薄。张起灵趁机上前,黑金古刀精准地劈在陶罐底部,陶罐“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里面的煞气瞬间被白光吞噬,消散无踪。
随着陶罐裂开,石室开始震动,周围的石碑接连倒塌,灰蒙蒙的雾气渐渐散去。当几人走出洞口时,眼前的景象终于变了——不再是灰蒙蒙的空地,而是一片真正的山谷,谷口就在不远处,阳光洒在地上,映出清晰的影子,路边的草木带着露珠,散发着真实的清香。
白泽看着灵剑碎片稳定的光芒,长长舒了口气:“这次是真的破阵了,煞气全散了。”吴邪踩了踩脚下的地面,坚实的触感传来,他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终于不用在原地蹦哒了,胖子,这次能踏实走出去了。”
胖子揉了揉腿,骂骂咧咧却带着笑意:“下次再碰到这破阵,胖爷直接把阵眼当球踢!”几人相视一笑,不再犹豫,朝着谷口的阳光走去。这一次,脚下的路又稳又实,每一步都离真正的自由越来越近。
几人刚踏上通往谷口的路,吴邪突然停下脚步,指尖捏了捏眉心——刚才还清晰的阳光,竟在视野里晕开一层模糊的光晕,像隔着毛玻璃看世界。他猛地低头,脚下的泥土里,竟映出两道影子,一道是自己的,另一道…赫然是黑袍人的轮廓,正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蠕动。
“不对劲。”张起灵的声音打破沉寂,黑金古刀的刀身泛着冷光,映出周围草木的模样。那些本该带着露珠的枝叶,此刻竟在悄然褪色,从鲜绿变成灰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白泽攥紧灵剑碎片,碎片的光芒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他声音发涩:“煞气没散…我们破的,还是假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