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猛地睁开眼,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黑雾的腥气。他下意识抓向身边,却触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是张起灵,黑金古刀好好别在他腰间,瞳孔里没有半分煞气,正用指腹轻轻按在他的脉搏上,眉头微蹙。
“醒了?”胖子的大嗓门在耳边响起,手里还拿着个水壶递过来,“你刚才突然栽地上,喊都喊不醒,脸白得跟纸似的,可把我们吓坏了。”
白泽顺着胖子的手看过去,解雨臣正蹲在旁边整理银链,银链泛着冷光,没有一丝黑雾;吴邪则拿着一张地图,指尖在上面划着,嘴里还念叨着“前面应该有个耳室,或许能找到出去的线索”——一切都和幻境里狰狞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撑着坐起来,低头看自己的手腕,没有青紫,没有黑血印记,胸口的灼痛感也消失了,只有心跳得还很快。灵剑就放在腿边,白焰虽未亮起,但剑身光洁,没有半分黑色纹路。
“做噩梦了?”吴邪放下地图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压缩饼干,“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嘟囔,说什么‘丹药是假的’‘别过来’。”
白泽捏着饼干,指节微微泛白。他看向周围——还是之前的墓室,地下河的水声清晰可闻,岩壁上的火把跳动着,映得同伴们的脸格外真实。可刚才幻境里的冰冷、灼痛,还有主煞那沙哑的声音,都还像刻在脑子里一样。
“不是噩梦。”他声音有些发哑,“我刚才进了主煞的幻境,它造了假的出口,假的你们……还让我以为煞气被清掉了。”
张起灵闻言,指尖在他胸口轻轻一点。白泽顿时觉得一股暖流顺着胸口蔓延开来,之前残留的一丝阴冷感瞬间消散。“它在耗你的心神。”张起灵的声音很沉,“你昏迷时,煞气在你体内翻涌,但没敢彻底发作——我们一直在用符咒压着。”
解雨臣收起银链,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白泽:“这是驱邪符,你贴身放着。主煞应该是发现硬来拿不下你,才用幻境骗你放下戒备。刚才你差点就被它勾走了三魂。”
胖子拍了拍白泽的肩膀,把工兵铲往地上一拄:“怕个屁!有小哥在,还有我们仨,它敢再出来,咱直接把它打散了!”
白泽看着眼前熟悉的笑脸,攥紧了手里的驱邪符。暖意从符纸传到掌心,慢慢驱散了心里的寒意。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幻境里的细节太真实了,连胖子递水壶的动作、吴邪念地图的语气,都和现在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看向地下河的水面,平静的水面上,映出了他们四个人的影子。可就在他眨眼的瞬间,水面突然晃了一下,他看到自己的影子背后,悄悄缠上了一缕极淡的黑雾,正顺着影子的手腕,往他的手臂上爬来。
而身边的同伴们,似乎没有任何人发现。
那缕黑雾像活物似的,顺着影子缠上白泽的手腕时,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猛地抬手去抓,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凉的空气,再看水面——影子上的黑雾已经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苍白的脸,和身后同伴们说笑的模样。
“怎么了?”解雨臣注意到他的动作,挑眉看过来,银链在指尖转了个圈,“又感觉不对劲?”
白泽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突然觉得掌心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贴身放着的驱邪符竟在冒烟,符纸上的朱砂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着。
“不好!”张起灵猛地站起身,黑金古刀“唰”地出鞘,刀身映着火把的光,竟泛起一层冷白的霜气,“它没走,还附在你身上!”
话音刚落,白泽突然觉得手腕一沉,刚才被黑雾缠过的地方,瞬间传来钻心的疼——皮肤下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爬,顺着血管往胸口钻。他想甩开,却发现手臂已经开始发麻,指尖慢慢变得僵硬。
吴邪立刻摸出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死死指向白泽的方向,指针尖端还在微微发烫:“煞气在往他心口钻!得赶紧把它逼出来!”
胖子一把将白泽按坐在地上,从背包里掏出桃木剑,往他身前一挡:“小哥,快用符咒!这玩意儿要是钻进他心口,纯灵之体就废了!”
张起灵捏了个诀,指尖泛起金光,一张符咒“啪”地贴在白泽胸口。白泽顿时觉得胸口像被火烤一样,可那股钻心的疼却没停——皮肤下的煞气像是被激怒了,开始疯狂冲撞,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解雨臣的银链突然“铮”地响了一声,链头直指向白泽的手腕,他眼神一厉,银链瞬间缠了上去,死死勒住那片青紫的皮肤:“它想从手腕钻进去!我先困住它,小哥,快!”
张起灵纵身跃起,黑金古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刀风扫过白泽的手臂时,一股寒气顺着银链蔓延开来。白泽只觉得手腕一凉,随即听到“滋啦”一声,像是烧红的铁碰到了水——一缕黑色的雾气从他手腕的皮肤里被逼了出来,刚一接触到刀风,就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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