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剑气撞在邪气封印上的瞬间,秘阵里响起刺耳的嘶鸣,黑色雾气翻涌着反扑,却被剑气死死压在封印边缘。白泽的指节因为握剑太用力而泛白,额角渗出的冷汗顺着下颌滑落,滴在青石地上,瞬间被邪气蒸腾成一缕白烟。
没人敢出声。吴邪攥紧了藏在身后的罗盘,指腹反复摩挲着边缘的刻痕——那是当年和白泽一起下斗时,两人合力刻下的标记,此刻却只觉得硌得手心发疼。解雨臣抬手理了理袖口,指尖却不小心碰倒了腰间挂着的戏妆盒,胭脂碎屑洒在地上,像极了幻境里后台那盏被碰倒的烛火,暖意在现实里碎得彻底。
“咳——”白泽突然闷咳一声,剑气瞬间弱了几分,黑色雾气趁机缠上他的手腕,他却像没察觉般,另一只手结印,灵力顺着剑身暴涨,硬生生将雾气斩断。凤夜的心脏猛地揪紧,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挪了半步,却在看到白泽侧脸那抹毫无波澜的冷意时,又硬生生停住——他记得幻境里白泽靠在他身上说“等这事结束”时的温度,可眼前这人,连余光都没分给过他。
胖子挠了挠头,想喊句“撑不住就说”,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他摸出怀里还剩半块的烤鸡,那是巴乃的特产,原本想等出去后和白泽分着吃,此刻却只觉得嘴里发苦。苏九儿的指尖凝着一缕淡绿色的灵力,那是能疗伤的苗疆秘术,可他看着白泽独自对抗邪气的背影,终究没敢上前——他知道,现在的白泽,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帮忙。
白青羽攥着凌辰的衣袖,眼眶泛红,却没敢哭出声。她还记得幻境里哥哥接过糖葫芦时的笑容,可现实里,他连看自己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凌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却在看到白泽肩膀微微颤抖时,喉结动了动——他想起幻境里两人说“下次历练还一起”,可此刻,他们只能站在原地,做个沉默的旁观者。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在地上轻轻震颤,似乎想挣脱束缚冲上前,他却伸手按住了刀柄。他记得长白山守青铜门的清晨,两人分食压缩饼干时的安静,那时白泽会把饼干里的坚果挑给他,可现在,那人连身后的动静都懒得理会。张日山看着这一切,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他活了太久,见过太多离别,却第一次觉得,有些“咫尺天涯”,比生离死别更让人难受。
突然,白泽的剑气猛地炸开,黑色雾气发出凄厉的尖叫,封印上的裂痕越来越大。他猛地抬手,将灵剑插进封印中心,灵力顺着剑身源源不断地涌入,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却依旧挡不住眼底的决绝。就在这时,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滴在灵剑上,蓝色剑气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红。
“白泽!”凤夜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白泽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他只是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指尖的灵力再次暴涨,封印在剑气的冲击下,终于“咔嚓”一声裂开,黑色雾气消散在空气中,秘阵里的淡紫色雾气也随之褪去,阳光透过洞口,洒满整个空间。
一切都结束了。
白泽拔出灵剑,转身看向众人。他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却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没有停留,没有温度,仿佛刚才那场恶战,只是完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任务。
“灵脉已护。”他开口,声音依旧冰冷,“此后各位自便,不必同行。”
说完,他提着灵剑,径直朝着洞口走去。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却没给他带来半分暖意,反而让他的背影显得更加孤冷。
凤夜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哽咽:“白泽,三百年前的桃花酿,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还有凡界的糖葫芦,你说过要陪我去买的……”
白泽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温度:“幻境而已,何必当真。”
说完,他不再停留,一步步走出洞口,消失在阳光里。
众人站在原地,沉默不语。阳光洒满秘阵,却暖不了任何人的心。吴邪收起罗盘,解雨臣捡起地上的戏妆盒,胖子把半块烤鸡塞进怀里,苏九儿散去指尖的灵力,凌辰牵着白青羽的手,张起灵握住黑金古刀,张日山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都知道,白泽或许永远不会记起幻境里的温暖,不会记起三百年前的桃花酿,不会记起凡界的糖葫芦,不会记起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一切。
可他们也知道,只要灵脉还在,只要白泽还在,他们就会一直等下去。等他某天能卸下“守护”的执念,等他某天能记起他们这些“在意的人”,等他某天能再次笑着说:“下次,我们一起去。”
洞口的阳光依旧明媚,仿佛在等待着那个孤冷的背影,某天能重新回头。
洞口的阳光突然暗了下来,不是乌云遮蔽,而是某种巨大的阴影从上方笼罩下来。张日山最先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是噬魂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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