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沼泽地界,空气里的铁锈腥气渐渐被草木的清香取代。胖子一路抱怨肚子饿,脚步却没慢半分,眼睛在林子里扫来扫去,活像头找食的熊:“我说白泽,你这煮面的手艺靠谱不?别到时候整出一锅跟镜沼水似的黑汤子。”
白泽刚收了灵剑,闻言从背包里摸出块风干的腊肉晃了晃:“祖传秘方,配着山泉水煮,保你吃三碗还想再来一盆。”
吴邪跟在张起灵身边,看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古刀的纹路,想起镜沼里那个孤寂的背影,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哥,刚才那倒影就是瞎编的,你别往心里去。”
张起灵转头看他,眸子里映着树缝漏下的光斑:“嗯。”一个字,却比什么都让人安心。吴邪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喊“你从来不是一个人”时,小哥握刀的手明显松了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暖了暖。
解雨臣走在最前头,指尖还留着细刃划破布料的触感。解连环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总在眼前晃,尤其是眼角那道疤,像极了老照片里某个模糊的身影。“老九门的债……”他低声重复,忽然停步回头,“吴邪,你那铜钱和铜铃,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吴邪一愣,摸出兜里的铜钱。刚才沉入暗河的铜钱不知何时回到了兜里,边缘竟多了圈淡淡的金光。铜铃更甚,铃身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在阳光下流转着微光。“好像……更亮了?”
“镜沼的水冲散了瘴气,也激活了这些物件。”白泽凑过来看了看,“心砚、铜铃、铜钱,还有小哥的刀,恐怕都跟老九门的旧事有关。解连环说新月饭店有线索,多半没骗人。”
说话间,远处的炊烟越来越浓,隐约能听见狗吠声。胖子眼睛一亮,拔腿就跑:“有村子!胖爷的胃终于能见到回头钱了!”
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个穿蓝布衫的老汉,见他们背着大包过来,眯眼打量了半晌:“你们是……进山的猎户?”
“大爷,我们是来旅游的,迷路了。”吴邪递过去瓶没开封的水,“想借个地方歇歇脚,煮点东西吃,钱照给。”
老汉接过水,往村里指了指:“去村东头王寡妇家吧,她男人前几年走了,家里就她一个,好说话。”
王寡妇家是座青砖小院,院里种着架黄瓜,嫩得能滴出水。女人三十来岁,梳着利落的发髻,见他们进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老汉跟我说了,进来吧。锅灶在东屋,柴火现成的。”
白泽利落地支起锅,山泉水烧开的声响里,腊肉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胖子蹲在灶台边,眼睛瞪得溜圆:“嚯,这味儿绝了!比潘家园门口那馆子强十倍!”
解雨臣靠在门框上,看着吴邪和胖子抢着洗青菜,张起灵默默坐在院角擦刀,白泽在灶台前忙得热火朝天,忽然觉得镜沼里那“空无一人”的幻象格外可笑。他从包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递给王寡妇:“刚看你咳嗽,这是治风寒的,试试。”
女人愣了愣,接过去道了谢。
面煮好时,天已经擦黑。五个人围着炕桌坐定,碗里的面条冒着热气,腊肉片泛着油光,胖子呼噜噜吃了大半碗,才含糊道:“说真的,要不是解连环那老狐狸搅局,咱现在该在杭州楼外楼吃西湖醋鱼了。”
“新月饭店也有好吃的。”吴邪咬着面条,“我上次去,他们的烤鸭做得比全聚德还地道,就是……有点贵。”他想起当年为了拍鬼玺,在那儿欠的一屁股债,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张起灵忽然放下筷子,看向窗外。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有人。”
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轻响。白泽的灵剑瞬间出鞘,光带在屋里亮了亮:“谁?”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孩走了进来。他眼神怯生生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布包,小声说:“阿姨,我娘病了,能不能给点吃的。”王寡妇起身,刚要去拿吃的,胖子却拦住她:“等等,这大晚上的,哪来的小孩,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吴邪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着小孩,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怪异。白泽将灵剑横在身前,警惕地看着小孩。小孩被众人的反应吓得一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真的,我娘病了,我没骗你们。”解雨臣走上前,蹲下身子,轻声问:“你家在哪里,能带我们去看看你娘吗?”小孩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跟着小孩去看看,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与老九门旧事有关的线索,于是纷纷起身,跟着小孩走出了小院。
月光洒在乡间小道上,小孩在前面走着,脚步匆匆。众人紧紧跟在后面,气氛有些压抑。走着走着,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陌生起来,树木愈发茂密,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突然,小孩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们,眼神里没了怯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诡异。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小孩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寒冷刺骨。无数黑影从四周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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