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气浪如实质般将众人掀飞,吴邪被张起灵揽着撞向岩壁,喉间腥甜翻涌。碎石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混杂的刺鼻气息。他挣扎着抬头,却见黑袍人消失的地方,一团更浓稠的紫色雾气正在凝聚,其中隐约传来孩童般诡谲的笑声。
“不好!”白青羽踉跄着扶住摇摇欲坠的法铃,铃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镇魂柱核心虽毁,但怨气已与地脉相连!”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苍白手臂破土而出,指甲缝里还嵌着考古队制服的碎布。
胖子挥舞工兵铲劈开几只鬼手,额角青筋暴起:“这些玩意儿怎么杀不光?”黑眼镜甩出最后一张符纸,火焰却在接触雾气的瞬间诡异地熄灭。解雨臣扯开被烧焦的袖口,软鞭上金线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它们在吞噬附近的阳气,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划出凛冽刀光,刀刃却在砍中鬼手时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他目光突然一凝,反手将吴邪推向后方,自己却被三只鬼手缠住脚踝拖向裂缝。吴邪瞳孔骤缩,断刃红光暴涨:“小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泽周身金光大盛,强行凝聚出半透明的龙形虚影。龙爪抓向紫色雾气的刹那,整片空间突然扭曲成旋涡状。吴邪感觉自己的记忆被一股力量狠狠拉扯,无数破碎画面在脑海中闪现——三叔最后留在笔记本里的地图、青铜门后隐约可见的巨眼、还有此刻黑袍人消失前那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我知道了!”吴邪突然握紧双剑,断刃红光与龙纹剑金光交织成罗盘状的图腾,“镇魂柱真正的力量,是能打开不同时空的裂隙!这些亡魂根本不是被困在这里,而是从别的时间线被拉过来的!”他抬手指向雾气中心正在成型的黑色旋涡,“那里就是出口!”
白青羽闻言脸色骤变:“你疯了?强行关闭裂隙会引发时空反噬,我们都会死!”但吴邪已经冲向旋涡,双剑在空中划出古老的纹路。张起灵、解雨臣对视一眼,同时出手相助。黑金古刀劈开空间屏障,软鞭缠住旋涡边缘的紫色锁链,而胖子则扛起白泽的法铃,大吼着将其砸向旋涡核心。
轰鸣声中,紫色雾气如潮水般退去。吴邪在意识消散前,仿佛看见三叔站在时空的尽头,对着他缓缓摇头。等他再次睁开眼,晨光正穿透林间枝叶,镇魂柱残片已经化作齑粉,只有地上一道刻着青铜纹的裂痕,无声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林间的晨雾还未散尽,吴邪撑着双剑勉力起身,指腹摩挲过地面那道青铜纹路时,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张起灵的刀痕在裂痕旁蜿蜒,像某种古老密语的标点。"这痕迹..."解雨臣蹲下身,绣着金线的袖口扫落几片枯叶,"和我在新月饭店见过的机关纹路很像。"
胖子突然指着远处惊叫,几具考古队员的尸体横陈在荆棘丛中,脖颈处却诡异地缠绕着崭新的登山绳。白青羽颤抖着捡起半截褪色的工牌,瞳孔猛地收缩:"这上面的编号...是十年前失踪的那支考察队!"吴邪心头一震,三叔笔记本里夹着的泛黄照片突然清晰浮现——照片上穿着同样制服的年轻人,正站在长白山某处断崖前合影。
黑眼镜突然按住腰间的匕首,目光扫过林间飘动的雾气:"有东西在跟着我们。"话音未落,数十只萤火虫从树洞中涌出,幽绿光芒在半空组成旋转的罗盘图案。吴邪手中的断刃剧烈震颤,红光顺着剑刃爬上手腕,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三叔曾在信里提过,长白山深处存在着能连接不同时间线的"时间锚点",而开启锚点的钥匙,正是吴家世代守护的龙纹剑。
"镇魂柱虽然被毁,但它撕开的时空裂隙并没有完全闭合。"白泽抹去嘴角的血迹,金龙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这些亡魂是不同时间线的'残次品',而黑袍人...恐怕是想要收集他们填补某个更大的缺口。"他的目光突然转向吴邪,"你看到的紫色心脏,很可能是某个时空锚点的具象化。"
解雨臣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浮现出淡紫色的印记:"从漩涡出来后,我身上就多了这个。"印记的纹路与地面裂痕如出一辙。吴邪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想起三叔最后的日记里潦草的字迹:"千万不要相信镜子里的自己"。
一阵山风掠过,枯叶堆中突然翻出半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张起灵的脸。闷油瓶弯腰拾起碎片的瞬间,整个山林突然陷入死寂。吴邪看着他瞳孔深处闪过的紫色幽光,握剑的手渗出冷汗——此刻站在面前的,真的是那个永远寡言的张起灵吗?
裂缝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片大地开始倾斜。白青羽的法铃突然自动悬浮,铃舌疯狂撞击发出丧钟般的声响。吴邪将龙纹剑狠狠插入地面,金光顺着裂痕蔓延,照亮了深处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无数个自己正透过黑暗的缝隙凝视着他,每双眼睛都闪烁着诡异的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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