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华猛地从那场席卷灵魂的感官风暴中挣脱出来,意识如同被弹射般瞬间回归现实。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脚下有些发软,几乎是踉跄着从院子里的竹椅上站起来,心脏仍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在诉说着刚才那口蜂蜜带来的极致滋味与神奇效果。
此刻,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如同被烧开的滚水,剧烈地翻腾不息,强烈到无法抑制:
“这蜜……这不可思议的蜜……必须让家里人也尝尝!立刻!马上!”
这种极致的喜悦和惊人的发现,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和幸福感,他一个人根本无法独自承受,更迫不及待地想要与生命中最亲密的家人分享,让他们也体验这份仿佛触及天堂的美妙。他像一阵风般冲进屋里,甚至差点被门槛绊倒,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刚才的震撼而带着明显的颤音,几乎是喊着:“红梅!爸!妈!大哥!快!快来!有好东西!天大的好东西!快出来!”
他这不同寻常的、近乎失态的激动模样,把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的高红梅、抱着刚睡醒还迷糊着的振东轻声哼唱的高大娘、还有坐在门口小凳上吧嗒着旱烟袋的高老汉和刚在院里冲完凉、正拿着瓢灌凉水的高大壮都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一家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地、带着些许担忧地看向他。
“咋了咋了?出啥事了?慌里慌张、火烧眉毛似的?”高大娘抱着孩子,一脸紧张地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儿子,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啥好东西能让你激动成这样?路款又凑多了?”高老汉放下烟袋,眉头微蹙,沉稳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高红梅擦着湿手从厨房出来,看到丈夫满脸不正常的红光、眼神亮得吓人、呼吸都有些急促的样子,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振华,你没事吧?慢慢说,啥东西啊?看把你急的。”
周振华根本顾不上详细解释,巨大的分享欲压倒了一切。他飞快地拉开碗柜,找出几个平时吃鸡蛋羹用的、最干净的白瓷小勺,然后背对着家人,像是正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般,凝神静气,小心翼翼地从空间里再次引导出四小团金黄油亮、浓稠欲滴的玉灵蜜。他控制着分量,每一团都只有黄豆大小,精准地、稳稳地落在四个勺心之中。
那极致馥郁、超凡脱俗的异香瞬间在堂屋里弥漫开来,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盖过了屋里残留的饭菜味、烟草味,以一种无比清新却又霸道的方式,钻入每个人的鼻腔,令人精神不由自主地为之一振!
“快!一人一勺!赶紧尝尝!别问!什么都别问!先尝了再说!”周振华的声音急切、兴奋,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求,他将盛着蜜糖的勺子不由分说地、几乎是塞到了每个人手里。
家人被他这前所未有的架势弄得更加莫名其妙,心头的疑惑达到了顶点。但看着白瓷勺心里那一点金黄诱人、香气简直勾魂夺魄的蜜糖,又看着周振华那激动得发亮、充满了极致期待的眼神,虽然满心都是问号,还是依言带着巨大的好奇,将勺子送入了口中。
下一刻——
“唔!!!”
“嗬——!!”
“嗯……!!”
“咝……”
四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身体猛地一震,发出了含义相同却因性别年龄而异、音调各异的、充满了极致震惊的吸气声或闷哼声!仿佛同时被一道幸福的闪电击中!
高大壮那庞大的身躯肉眼可见地僵住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保持着张开的姿势,能塞进一个鸡蛋,整个人像是被最高明的点穴手瞬间定在了原地,只有喉结在剧烈地、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仿佛在拼命挣扎,想要留住那转瞬即逝、却又仿佛烙印到了灵魂深处的极致滋味!
高红梅猛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捂住了嘴,一双漂亮的眼睛瞬间睁到最大,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世间最难以置信的景象!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飞起两团明显的红晕,那是一种被极致美味强烈冲击后产生的生理反应,娇艳无比。
高大娘抱着孩子,忘了摇晃,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因那极致的享受而舒展开,眼中先是瞬间的茫然,随即被一种极致的迷醉和幸福感所取代,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第一次尝到最甜的糖果。
就连一向最为沉稳、经历过大风大浪、自诩见多识广的高老汉,也彻底失态了!他拿着烟袋的手僵在半空,忘了放下,嘴巴微微张着,眼神发直,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仿佛他的三观正在被强行打碎重组,在重新认知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那口蜜带来的味觉和身心冲击,显然远远超出了他几十年来积累的所有关于“甜”和“好吃”的认知范畴!
堂屋里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落针可闻的寂静。只有几人粗重而难以置信的、带着颤抖的呼吸声,以及那依旧在空气中顽固弥漫的、勾魂摄魄的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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