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山林,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躁动。连带着山脚下的周家村,也多了几分异样的喧嚣。
周振华去镇上采买些必需品时,明显感觉到了这种变化。
平日里略显冷清的街道,此刻多了不少风尘仆仆的身影。大多是附近村寨的猎户,他们或扛着猎枪,或背着弓箭,脸上带着或兴奋或凝重的神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带回来的猎物——不再是常见的野兔、山鸡,而是许多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兽:羽毛斑斓得如同晚霞的长尾雉鸡、皮毛油亮得发紫的罕见紫貂、甚至还有人抬着一头体型异常硕大、獠牙狰狞的野猪王!这些猎物被随意地堆放在板车上或直接挂在扁担两头,引来不少村民的围观和啧啧称奇。
“啧,老张头,行啊!这紫貂皮子,怕是值老鼻子钱了吧?”
一个汉子摸着下巴,羡慕地看着猎户老张肩上那只油光水滑的紫貂。
“运气,运气!”
老张头咧嘴一笑,露出被旱烟熏黄的牙,
“山里头的畜生们像是发了疯,到处乱窜,好些都是平时猫在深山老林里的主儿,这回不知咋地都冒头了,撞枪口上了!”
另一个猎户则指着那头巨大的野猪王尸体,心有余悸地对同伴说:
“娘的,这畜生凶得很!皮厚得跟铁板似的,挨了三枪才撂倒!要不是它自己冲出来拱我们的陷阱,还真不敢惹它!最近这山里,邪性!”
听着这些议论,看着那些平时难得一见的珍禽异兽,周振华眉头微蹙。他臂膀上的“苍穹”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属于山林深处躁动的血腥气和不寻常的能量波动,颈部的羽毛不易察觉地微微炸了一下,锐利的金色眼瞳扫过那些猎物,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的、只有周振华能听到的“咕噜”声,带着一丝警惕和不易察觉的……躁动?周振华轻轻用指节蹭了蹭它的羽毛,示意它安静。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些异动,恐怕不只是“运气”那么简单。
回到自家那宁静(至少相对而言)的小院,这种不安暂时被日常的琐碎和“苍穹”日益恢复的活力所冲淡。小家伙虽然翅膀还绑着夹板,但精神头一天比一天足,眼神锐利依旧,对周振华空间灵泉水的依赖也成了每日的必修课,那份源自骨子里的高傲在周振华面前收敛了许多,但对外界,尤其是对院子里的三条狗,依旧是那副“尔等凡犬,莫挨老子”的睥睨姿态。
大黄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小灰灰依旧时不时不甘地低吼,只有小黄胆子大了点,敢在周振华喂食时,远远地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这只“大鸟”。
这天下午,夕阳的余晖刚刚给院墙镀上一层金边,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带着点官腔的咳嗽声。
“振华在家吗?”
老书记周大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意味。
周振华刚给“苍穹”喂完一滴稀释的灵泉水,正看着它满足地梳理羽毛。闻言,他拍了拍手上的水渍,应声道:
“在呢,您找我啊,老书记?” 说着走过去打开了院门。
周大海背着手走了进来,目光习惯性地扫了一眼院子。当看到枣树下木架上昂首挺胸、眼神锐利地回望着他的“苍穹”时,饶是见过世面,老眼皮还是忍不住跳了一下。
那只鹰的眼神,太有压迫感了!他赶紧把目光移开,干咳了两声,才看向周振华。
“咳,是这么个事儿。”
周大海搓了搓手,脸上堆起一种混合着无奈和请求的表情,
“最近不是放暑假了嘛?也不知道是刮的哪门子风,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周家村,竟然来了好些城里头的中学生!说是来旅游游玩,搞什么……‘探险’?哎哟喂,这帮小祖宗!”
老书记说着,眉头拧成了疙瘩,一副愁苦不堪的样子:
“你说他们,细皮嫩肉的,连山路都走不利索,就敢嚷嚷着要进山探险?这不是胡闹嘛!可人家来都来了,带着介绍信,说是啥‘社会实践’,村支部也不好硬拦着不让进。可这万一要是在山里出点啥岔子,踩空了、迷路了、被蛇咬了,或者……碰上最近山里那些不安分的野物,那可咋整?我这老心脏可受不了这惊吓!”
周振华挑了挑眉,没接话,等着老书记的下文。他大概猜到对方的来意了。
果然,周大海话锋一转,脸上堆起更恳切的笑容:
“所以啊,振华,我就想着,这事儿非你莫属了!想请你帮帮忙,照看照看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带他们进山转转,满足下他们那点好奇心,但也务必保证他们全须全尾地回来!”
周振华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带一群城里娃进山?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他语气带着点郁闷:
“老书记,咱村里经验丰富的猎户不是多得很吗?老张头、王铁枪他们,哪个不比我对山里熟?让他们去不就行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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