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里的警灯还在闪,红蓝光线扫过满地的碎玻璃和杂草,把每个人脸上的疲惫都照得明明白白。李凯被两个警员押着往外走,头低着,我盯着他的背影,手里攥着那对终于凑齐的银镯子——一只完整的在林叔手里刚还给我,另一只只剩碎片,现在被我小心地收在证物袋里,贴在胸口的位置,像是能感受到妈妈当年戴它时的温度。
“苏姐,你杵在这儿干啥?刘队叫咱们回局里复盘呢。”小张跑过来,手里还拎着我刚才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磕出了道裂缝,“你这手机得换了,刚才那一下摔得够狠。”
我接过手机,指尖碰到冰凉的屏幕,才反应过来刚才被李凯踹的那一脚还在疼,腰侧火辣辣的。“没事,先凑合用。萌萌呢?林叔送她回去了吗?”
“早送回去了,林叔刚才给我发消息,说萌萌已经睡了,睡前还问你啥时候回去给她讲睡前故事。”小张挠挠头,把手里的保温杯塞给我,“我刚在巷口买的热粥,你喝点垫垫,刚才在工厂里光顾着打架,一口饭没吃。”
我拧开保温杯,小米粥的香气飘出来,心里暖了一下。这阵子净是枪林弹雨的破事,也就小张还记着我吃没吃饭。刚喝了两口,林叔就走过来了,他胳膊上被划了道口子,已经用纱布包上了,脸色不太好。
“小苏,你腰没事吧?刚才我看见李凯那一脚踹得挺重。”他伸手想扶我,又怕碰着我的伤处,手在半空顿了顿。
“没事,皮外伤。”我摇摇头,把粥递给他,“你也喝点,刚才跟黑衣人打斗,你比我累。”
林叔没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是那只完整的银镯子,上面的缠枝莲纹在警灯下泛着淡光。“这对镯子,终于凑齐了。你妈当年说,这镯子是苏家的传家宝,一对镯子合在一起,能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我之前一直没敢试,怕破坏了线索。”
我心里一动,赶紧把证物袋里的碎片拿出来。碎片不大,但刚好能对上完整镯子的缺口,像是被人故意从镯身上敲下来的。我小心地把碎片往镯子上拼,刚碰到一起,两道银纹突然亮了一下,淡淡的光顺着纹路游走,最后在镯子内侧拼出了一个小小的“苏”字,还有一行更细的小字——“老宅西墙,地窖藏”。
“老宅?”我愣了,“是我爸妈当年住的那套老房子吗?在老城区的福寿巷?”
林叔点头,眼神沉了下来:“就是那儿。当年你爸妈出事后,那房子一直空着,我托人照看着,没让别人进去过。陈山河纸条上写的‘废’字,我之前以为是废弃仓库,现在看来,指的是废弃的老宅!”
刘队这时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证物袋,里面是刚才从李凯身上搜出来的小盒子,打开是那块“鼎芯”——其实就是块看起来普通的墨玉,之前一直没看出特别的。“技术科刚发来消息,这块墨玉和你那玉坠放在一起时,会有微弱的磁场反应。现在银镯子又拼出了老宅的线索,看来下一步得去福寿巷的老宅看看。”
“现在就去?”小张来了精神,把铁棍往车上一扔,“我去开车,这都快后半夜了,早去早发现线索,省得被‘影子’的人抢先。”
刘队看了眼表,凌晨一点多,眉头皱了皱:“也行,但得留两个人在局里盯着李凯,别让他耍花样。小苏,你腰能行不?不行就先回去休息,我和林叔、小张去。”
“我必须去。”我把银镯子和玉坠小心收好,“那是我爸妈的房子,说不定里面有他们留下的东西,我得自己去看。”
刘队没再劝,拍了拍我的肩膀:“行,注意安全。”
警车往老城区开,夜里的福寿巷静得很,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洒在青石板路上,两边的老房子大多关着门,墙皮都掉得差不多了,看着有点荒凉。我爸妈的老房子在巷尾,门是朱红色的,上面的铜环都生了锈,门牌号“福寿巷17号”还依稀能看见。
小张掏出工具撬锁,没两下就开了,门“吱呀”一声响,像是打破了多年的寂静。我们打开手电筒,往里走。房子是老式的两居室,客厅里还摆着当年的旧沙发,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茶几上放着个搪瓷杯,杯身上印着“劳动最光荣”,是我小时候用的。
我走到沙发边,伸手摸了摸,灰尘呛得我咳嗽了两声。林叔在旁边叹口气:“当年你妈总在这儿织毛衣,你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萌萌还小的时候,总在这屋里爬来爬去。”
“西墙在哪儿?”刘队提醒我们,“银镯子上写的‘老宅西墙,地窖藏’,先找西墙。”
西墙在卧室里,墙上还挂着我爸妈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妈妈穿着红色的连衣裙,笑得特别甜,爸爸搂着她的肩膀,意气风发。我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心里发酸,伸手擦了擦照片上的灰。
“苏姐,你看这儿!”小张突然喊了一声。他蹲在西墙根下,指着一块砖缝,“这砖缝比别的宽,像是能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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