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冰凉的汗珠子顺着指缝往下滑,连带着心口都发紧。
萌萌还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小脑袋微微歪着,嘴角还沾着点草莓棒棒糖的糖渍,那模样纯得像块没被污染的,哪能经得起“爷爷不在了”这种话的打击。
林宗尧站在我旁边,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他先蹲下身,摸了摸萌萌的头,声音放得特别柔:“萌萌乖,爷爷刚才有点不舒服,医生叔叔让他在隔壁房间好好休息,今晚可能没法过来了,咱们先让爷爷养着精神,明天就能见到他啦。”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林宗尧。他侧脸对着我,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刚才那条短信“小心林宗尧”的字眼,像根刺似的扎在我脑子里,怎么都拔不掉。
我赶紧低下头,借着擦眼泪的动作掩饰住眼里的怀疑,跟着附和:“对呀萌萌,爷爷得好好休息,咱们不打扰他,姐姐今晚陪着你,给你讲好多好多故事好不好?”
萌萌皱了皱小眉头,有点不开心,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那爷爷要快点好起来,我还想让他给我扎小辫子呢。”她说着,摸了摸头上的小兔子发卡,那是之前从坏人手里抢回来的,现在成了她的小安慰。
我鼻子一酸,赶紧别过脸,怕眼泪掉下来被她看见。林宗尧站起身,悄悄碰了碰我的胳膊,小声说:“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别太难过,萌萌还看着呢。”
他说话时的语气和平时一样温和,可我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盯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刚才是不是故意帮我圆谎?还是早就知道我不能告诉萌萌真相?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萌萌,小家伙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小声说:“姐姐,我有点困了。”我赶紧走过去,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掖好边角:“困了就睡,姐姐在这儿守着你。”
萌萌点点头,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没一会儿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只是小眉头还是皱着,估计梦里还在害怕白天的事。
我坐在病床边,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又看了一遍那条匿名短信:“别告诉萌萌真相,她承受不住。张医生只是棋子,真正的‘老鼎’,今晚就会动手,目标是你手里的日记和U盘,小心林宗尧。”
每看一个字,后背就冒一层冷汗,尤其是“小心林宗尧”这五个字,我忍不住抬头看向门口,他还没回来,倒杯水怎么要这么久?
正琢磨着,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是林宗尧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还有一包纸巾。他把水递给我:“喝点水缓缓,眼睛都哭肿了。”
我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他的手,还是和之前一样温暖,可我却下意识地缩了缩,心里的怀疑像野草似的疯长——如果他真有问题,为什么对我和萌萌这么好?难道都是装的?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林宗尧看出了我的闪躲,皱着眉头问。我赶紧摇摇头,把水杯凑到嘴边,温热的水滑过喉咙,却没让我暖和多少:“没有,就是有点累。对了,李警官那边……王伯的事,他有没有说什么后续?”
“刚在走廊碰到他了,”林宗尧拉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萌萌,“他说技术科已经查了那枚‘鼎’字徽章,上面除了王伯的指纹,还有另一个人的,暂时没比对出来,但李警官怀疑是张医生的,毕竟当时只有他一直跟着处理王伯的事。”
我心里一紧:“那他们没去盯着张医生吗?万一他跑了怎么办?”“李警官已经安排人跟着了,”林宗尧说,“不过张医生刚才去了住院部的办公室,一直没出来,应该暂时不会有动作。对了,你刚才看手机的时候,脸色特别差,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这么一问,我心里更慌了,赶紧把手机揣进兜里,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收到一条垃圾短信。对了,你刚才说红卫路87号拆迁了,李警官那边有没有派人去查?”我故意转移话题,不想让他看出破绽,可眼睛却忍不住盯着他的表情,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不对劲的地方。
林宗尧倒是没多想,顺着我的话往下说:“李警官说今晚人手不够,明天一早就派人去那片空地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陈海涛留下的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好萌萌,还有你手里的日记和U盘,毕竟‘老鼎’的目标是这个。”
提到日记和U盘,我赶紧摸了摸随身的包,日记和U盘都放在最里面的夹层里,用拉链拉得紧紧的。可一想到短信里说“真正的‘老鼎’今晚就会动手”,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病房里的空气都透着一股危险的味道,连窗外的风声都像是有人在偷听。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我吓得瞬间站起来,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林宗尧也立刻起身,挡在我和萌萌前面,警惕地看向门口:“谁?”
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是护士站的小刘护士,她手里拿着一个体温计,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来给萌萌测个体温,刚才张医生交代的,说受惊吓的孩子容易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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