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尧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账本在码头”五个黑字像颗炸雷,在寂静的老院里炸开。清颜凑过来一看,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声音里带着急慌:“码头?哪个码头啊?是下午着火的那个货运码头,还是这附近别的码头?这俩字也太笼统了!”
李警官刚安排好两个手下送清颜妈妈去村口的卫生院做简单检查,听见这话赶紧凑过来,盯着手机屏幕琢磨:“十有八九是之前那个宏业公司的货运码头——陈刚生前管的就是货运,把账本藏在自己熟门熟路的地方,合情合理。”他转头冲对讲机喊:“小王,你带两个人先把陈太太送到卫生院,完事后立刻往货运码头赶,支援我们!”
“收到李队!”对讲机里传来小王干脆的声音。
清颜攥紧爸爸的笔记本,封皮上的磨损痕迹被她摸得发烫,眼眶还红着,却强撑着打起精神:“我跟你们一起去!账本是我爸藏的,说不定我能想起点什么线索。”
林宗尧拍了拍她的胳膊,语气稳了稳:“放心,我陪着你。不过你得答应我,到了码头别乱冲,一切听李警官的安排。”清颜点点头,转头看向被手下搀扶着的妈妈,声音软下来:“妈,你先去卫生院等我,我找到账本就来陪你,别担心。”
妈妈眼里含着泪,拉着她的手不肯放:“你可千万小心啊,别跟王建国似的那些人硬碰硬,实在不行就先躲着,妈没事的。”
“知道啦,我有数。”清颜抱了抱妈妈,才跟着李警官和林宗尧往村口的警车走。
警车再次发动,夜色里的车灯像两道利剑,劈开李家屯的寂静。清颜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老槐树,脑子里乱糟糟的——爸爸的账本藏在码头,刘天顺跑了,会不会也猜到账本在码头,提前赶过去了?还有那个陌生号码,到底是谁?怎么什么都知道,还专门给他们报信?
“李警官,你说那个陌生号码,会不会是我爸的老同事啊?”清颜忍不住开口,声音有点哑。
李警官握着方向盘,眉头没松开:“有这个可能。陈刚生前在宏业公司待了十几年,肯定有信得过的老部下。说不定那人早就知道王建国和刘天顺的勾当,只是之前没敢露面,现在看到咱们在查,才偷偷帮咱们。”
林宗尧坐在后排,翻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补充道:“上次技术科查那个陌生号码,定位到的公用电话亭就在码头附近,这次又是他发的短信,说不定他现在就在码头附近,盯着那边的动静呢。”
清颜心里一动,想起爸爸笔记本里夹着的一张旧照片——照片上爸爸和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站在码头的吊机下,两人勾着肩,笑得特别开心。爸爸当时说,那是他最好的兄弟,叫周强,后来因为和王建国闹矛盾,辞职走了。难道那个陌生号码,就是周强?
“对了,我爸有个老同事叫周强,以前跟他关系特别好,后来辞职了,会不会是他?”清颜赶紧说。
李警官点点头:“回头让技术科查一下这个周强的下落,说不定能对上。现在先专心找账本,找到账本,就能把宏业公司的黑料全翻出来,到时候不管是王建国,还是刘天顺的同伙,一个都跑不了。”
二十多分钟后,警车开到了货运码头的入口。下午着火的仓库还冒着淡淡的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塑料味和海水的咸味,几个消防员刚收拾完设备,正准备撤离,看到李警官的警车,赶紧迎了上来。
“李队,火已经彻底灭了,仓库里的东西烧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几根钢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带头的消防员说。
“辛苦你们了,你们先撤吧,我们来这边查点东西。”李警官说着,转头对身后的手下吩咐:“分成三组,一组去仓库周边搜查,重点看看有没有被隐藏的暗格或者箱子;二组去码头西边的老吊机那边,陈刚以前常去那;三组守在入口,拦住无关人员,尤其是注意一辆黑色轿车,刘天顺可能会坐这车过来!”
“收到!”手下们齐声应下,立刻分散开来,消失在码头的黑暗里。
清颜跟着李警官和林宗尧往码头深处走。晚上的码头特别安静,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还有远处灯塔发出的“嗡嗡”声,偶尔有几声海鸥的叫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我爸以前总说,码头西边的老吊机是他的‘秘密基地’,没事就去那抽烟,说能看到整个海湾的风景。”清颜指着不远处一个锈迹斑斑的红色吊机,“就是那个,上面还写着‘宏业货运’四个字,都快被锈盖住了。”
李警官和林宗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老吊机立在码头边缘,像个巨大的钢铁巨人,在夜色里沉默地站着。
“走,去那边看看。”李警官挥了挥手,三个人快步走过去。
走到吊机下面,清颜蹲下来,摸了摸吊机底座的石头——这是块巨大的青石板,边缘被海水泡得发白。她记得小时候跟着爸爸来码头,爸爸总让她坐在这块石板上,自己则靠在吊机的钢架上抽烟,还跟她说:“这块石板下面有个暗格,以后要是遇到危险,就来这儿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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