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林宗尧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黑色袋子“啪嗒”掉在地上,里面的纸张散了几张出来。他顾不上捡,抓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周明!你把话说清楚!清颜怎么会不见?你不是让你盯着她吗!”
电话那头的周明哭得更凶了,话都说不利索:“我、我就转了个身!就去给苏叔接杯水的功夫,回来人就没了!楼梯间的监控坏了,护士说没看见有人带她走,林总我对不起你……”
“哭有个屁用!”林宗尧吼了一声,吼完又觉得不该对这小子发火——周明本来就年轻,遇到这种事肯定慌了神。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现在在哪儿?ICU门口?我马上到,你别乱跑,也别跟任何人说清颜不见了,尤其是医院的人,知道吗?”
“知道了林总……”周明的声音带着鼻音,还在抽噎。
挂了电话,林宗尧弯腰去捡地上的纸,手指碰到那些泛黄的纸片时,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李警官已经把现场交给手下的人处理,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医院那边出事了?”
“清颜不见了。”林宗尧把纸塞进袋子里,攥得紧紧的,“周明说就离开一分钟接水,回来人就没了。枭爷刚才打电话说让我担心医院的人,肯定是他干的!”
“别急,”李警官皱着眉,拉着他往警车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路上我让局里调人过来,把医院围起来,他就算带清颜走,也不可能走太远。”
警车再次发动,这次比去码头时更快,轮胎在路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林宗尧坐在副驾,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脑子里全是清颜的样子——她趴在ICU玻璃上哭的样子,电话里带着鼻音说“你小心点”的样子,还有上次在公司楼下,她拿着饭盒说“我给你带了饭”的样子。
“都怪我,”林宗尧狠狠捶了一下大腿,“刚才在电话里就该跟她说清楚,不该瞒着她去码头的事,不然她也不会……”
“现在说这些没用,”李警官一边开车一边说,“枭爷既然敢在医院动手,肯定是早就踩好点了,楼梯间监控坏了不是巧合,是他故意弄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找到人,他抓清颜,无非是想拿她当筹码换账本,只要账本在我们手里,清颜暂时就是安全的。”
林宗尧点点头,把黑色袋子抱在怀里——这里面的副本是唯一的希望,说不定能从里面找到枭爷的破绽。他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纸,借着车灯的光看了起来。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日期和数字,还有一些陌生的名字,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简单的地图,标着“老码头3号库”,旁边还有个小小的批注:“宏业赵”。
“宏业是赵天宏的公司,”林宗尧指着那个批注说,“这说明我爸当年和赵天宏确实有合作,账本里的东西,恐怕不止是生意往来那么简单。”
李警官扫了一眼:“先别管这些,到了医院再说。”
警车很快到了医院门口,林宗尧推开车门就往ICU跑,李警官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给局里打电话:“喂,调二十个人过来,把市一院的前后门都守住,别让任何人带着一个年轻女人出去,对,穿白色外套,扎马尾,大概二十多岁……”
ICU门口,周明还蹲在地上,看见林宗尧跑过来,赶紧站起来,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林总,我真的就走了一分钟,回来就没人了,我问了旁边的护士,她们说没看见有人经过。”
林宗尧没说话,走到清颜刚才坐的椅子旁边,地上有个小小的东西闪着光。他捡起来一看,是个珍珠耳钉——是上次清颜生日,他给她买的那对,她一直戴着。耳钉掉在这儿,说明她不是自愿走的,肯定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楼梯间在哪?”林宗尧攥着耳钉,问周明。
“就在那边!”周明指着走廊尽头,“我刚才去接水,走的是另一边的开水房,回来就看见椅子空了,楼梯间的门是开着的。”
林宗尧和李警官赶紧往楼梯间跑。楼梯间里一股霉味,地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还有一根掉落的头发,是黑色的,很长,像是清颜的。李警官蹲下来,用证物袋把头发装起来:“回去让技术队比对一下,看看是不是清颜的。”
“她肯定是从这儿被带走的,”林宗尧看着楼梯间的窗户,窗户是开着的,外面是医院的后院,“从这儿跳下去就是后院,后院有个小门,枭爷的人肯定是从那儿把她带走的。”
两人赶紧从楼梯间跑下去,到了后院。后院里种着几棵老槐树,地上有明显的拖拽痕迹,一直延伸到小门。小门是虚掩着的,门口停着一辆共享单车,车座上还有点温热。
“他们应该刚走没多久,”李警官摸了摸车座,“共享单车是扫码开锁的,我让技术队查一下这辆车的骑行记录,看看最后停在哪里。”
林宗尧站在后院门口,看着外面的马路,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他掏出手机,翻出清颜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很开心,眼睛弯成了月牙。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医院,清颜说:“宗尧,等我爸好了,我们就去海边好不好?”当时他还笑着说“好”,现在却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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