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诗雨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气。
红色跑车驶上高架桥,晨曦把远处的高楼镀上金边。
这个点路上车少,魏诗雨很快把车开到一百二。
林寒低头翻看那本日记。
父亲的字迹工整,但越往后越潦草,像是写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
“7月15日,青铜器的纹路跟《山海经》记载吻合。如果真是那个时代的东西,历史要改写了。”
“7月20日,玉符在月圆时会发光。老陈说这是某种感应,可能有配对的器物。”
“7月28日,工地出事了。小李掉进盗洞,送医院时浑身冰凉,嘴里一直念叨着'别过来'。”
林寒手指停在这一页。小李是谁?那个盗洞又在哪儿?
翻到下一页,字迹更加杂乱。
“8月3日,不能继续挖了!地下有东西,不该被打扰的东西!我得想办法阻止……”
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
林寒感到后脊发凉。
父亲当年到底发现什么,让他宁愿诈死也要逃离?
“到了。”魏诗雨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车子停在一片荒芜工业园外围。
废弃厂房延伸到视线尽头,生锈铁门上挂着“拆迁区域,禁止入内”的标牌。
周围很安静,安静得不太正常。
林寒推开车门,晨风带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他环顾四周,没见到其他车辆。
“陈志远说几点?”魏诗雨也下了车,警惕盯着周围。
“八点。”林寒看看手机,“还有十分钟。”
魏诗雨从车后备箱拿出根棒球棍:“我跟你一起进去。”
“不行,太危险。”林寒摇头,“你在车里等,有情况马上报警。”
“少废话。”魏诗雨把棍子扛在肩上,“我爸的女儿不是只会躲车里的怂包。”
两人穿过铁门的缺口,踩着碎石路往里走。
晨雾还没散,白茫茫一片像鬼片场景。
林寒握紧背包带子,玄瞳无意识运转起来。
视野瞬间变得清晰,他能看清五十米外墙上的涂鸦,甚至能分辨雾气中细微的温度差异。
前方厂房二楼亮着灯。
“那里。”林寒指了指。
魏诗雨点头,两人加快脚步。
楼梯间堆满建筑垃圾,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声。
林寒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很小心。
玄瞳不断扫描周围,没发现埋伏人员。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虚掩着门,光线从门缝漏出来。
林寒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张破旧办公桌和一把椅子。
椅子上坐着个老人,背对着门,花白头发在晨光里显得灰败。
“陈局长?”林寒试探着开口。
老人缓缓转过身。
林寒浑身一震。
那张脸他认识——不是陈志远,是昨晚闯进他家的神秘人!黑色口罩拉到下巴,露出布满皱纹的脸和一双浑浊眼睛。
“你……”林寒后退半步,“你不是让我别来吗?”
老人笑了,笑容里带着诡异的嘲讽:“我是让你别来。但你果然来了,跟你爸当年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魏诗雨举起棍子:“到底怎么回事?陈志远在哪儿?”
“陈志远?”老人站起来,身形佝偻,“那老东西三年前就死了,死在跟你爸同一个地方。”
林寒脑子嗡的一声。
“现在,该说说你爸欠我的那条命了。”老人从桌下抽出把锈迹斑斑的铁锹,“还有那枚玉符,交出来。”
魏诗雨松开油门,车速慢下来。
她转头盯着林寒,目光灼灼:“那个陈志远到底什么来头?”
“父亲当年的同事。”林寒把信封递过去,“你看看这些。”
魏诗雨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抽出几张纸。
等红灯的间隙,她快速扫过那些发黄的日记和报纸。
“98年的火灾?”她扬起眉毛,“你爸不是2010年才……”
“对。”林寒打断她,“所以问题就在这儿。”
车厢里陷入短暂沉默。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窗外的街景飞速掠过。
魏诗雨咬住下唇,手指轻敲方向盘。
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你想过没有,”她突然开口,“那个陈志远可能也不是真名?”
林寒一愣。这个可能他确实没考虑过。
“如果你爸换过身份,”魏诗雨继续说,“参与那件事的其他人说不定也换了。陈志远这名字,搞不好就是个幌子。”
林寒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越理越乱,每个线索后面都藏着更多谜团。
“所以我们现在是去见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魏诗雨冷笑一声,“地点还是鸟不拉屎的工业园。这要不是陷阱,我把方向盘吃下去。”
“那你还开车过来?”
“废话。”魏诗雨白他一眼,“谁让你是我……”
后半句话消失在喉咙里。
她猛打方向盘,车身一个急转弯冲进辅道。
林寒被惯性甩向车门,安全带勒得胸口生疼:“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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