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诗雨瞥了眼信封,没接话。
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她拐进条岔路:“先去个地方。”
“去哪儿?”
“你以为我真会让你就这么送死?”魏诗雨白他一眼,“找几个人陪你去。”
车子七拐八拐,最后停在家健身房门口。
这个点店还没开门,魏诗雨直接打电话叫人开的侧门。
“魏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保安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见到魏诗雨态度恭敬。
“叫豹哥和虎子下来。”魏诗雨推开车门,“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不到五分钟,两个人从楼上下来。
前面那个光头纹了满背文身,后面跟着的小平头戴了串佛珠。
“魏小姐。”光头点头哈腰,“这么早叫我俩,是不是又有人不长眼?”
“跟我走一趟。”魏诗雨指指林寒,“保护好他。”
豹哥打量林寒两眼,咧嘴笑了:“诶,这不是上次在赌场那小子吗?行啊,靠上咱们魏小姐了。”
林寒皱眉:“我不需要保镖。”
“少废话。”魏诗雨扔给他瓶矿泉水,“你以为自己很能打?上次在地下拍卖会要不是我爸的人赶到,你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这话倒是实话。林寒虽然从古董里吸收过些武学技巧,但真要动起手来,未必是职业打手的对手。
一行人重新上车。
豹哥和虎子开了辆黑色商务车跟在后面,车牌号林寒认得,是魏家的车。
路上魏诗雨始终没说话,只是把音响开得很大。
车里回响着摇滚乐震耳欲聋的鼓点,林寒知道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北郊工业园已经荒废多年。
大片厂房锈迹斑斑,玻璃碎了一地。
野草从水泥地缝隙里钻出来,长得比人还高。
魏诗雨把车停在园区入口。
豹哥那辆商务车紧跟着停下,两人下车后径直走到林寒车窗边。
“林老弟,咱先说好。”豹哥拍拍腰间鼓囊囊的口袋,“真要出事,你得听我指挥。”
林寒点头。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四人沿着破败的主干道往里走。
早晨的工业园笼罩在薄雾中,视线最多看到二十米。
远处传来几声乌鸦叫,格外瘆人。
“这什么鬼地方。”虎子嘀咕,“跟拍恐怖片似的。”
“闭嘴。”豹哥低声呵斥,“注意周围。”
约定地点是三号厂房。
那是片最大的建筑,红砖墙体已经垮了一半。
厂房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牌被泥巴糊得看不清。
“有人先到了。”魏诗雨攥紧林寒胳膊,“要不要报警?”
“等等再说。”林寒甩开她的手,朝厂房走去。
豹哥和虎子快步跟上,一左一右护住林寒。
魏诗雨咬咬牙,也跟了过去。
厂房里光线昏暗,只有几个破窗透进些微弱光亮。
地上堆满废弃设备,一股霉味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
“陈叔?”林寒站在门口喊了声。
回音在空荡厂房里回荡,却没人应答。
豹哥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了照,突然压低声音:“那边有人。”
顺着光束看过去,厂房深处确实有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坐在张生锈椅子上。
林寒心里警铃大作。这姿势不对劲。
“别过去。”魏诗雨拉住他,“让豹哥他们先看看。”
豹哥冲虎子使个眼色,两人摸出家伙,猫着腰朝那人靠近。
越走近,林寒越觉得不对。那人身体僵硬,肩膀没有任何起伏——根本不像活人。
“操!”豹哥突然爆了句粗口,“是具尸体!”
林寒几步冲过去。
椅子上的人确实是陈志远,跟照片上一模一样。只不过他脸色发青,眼睛瞪得滚圆,舌头吐出老长。
脖子上有道深深的勒痕。
“死多久了?”林寒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心感。
豹哥试了试尸体温度:“最多两个小时。”
也就是说,陈志远是在约他见面前被人杀了的。
魏诗雨掏出手机:“我现在报警。”
“等等。”林寒蹲下身,仔细打量尸体。
陈志远右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他掰开那只手,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掉了出来。
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快逃。
话音未落,厂房外突然传来密集脚步声。
厂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至少有七八个人。
豹哥脸色瞬间沉下来,抬手打出几个手势。
虎子会意,一把拉着魏诗雨躲到旁边废弃机床后面。
“从后门走。”林寒盯着陈志远的尸体,脑子飞速运转。
这场局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对方杀了陈志远,然后把他引过来。目的是什么?灭口?还是要栽赃?
豹哥掏出腰间那把家伙,顶上膛:“来不及了,堵上了。”
厂房后门方向也传来声响。前后夹击,退路全断。
“三号厂房应该有地下管道。”魏诗雨突然开口,声音发颤,“这片工业园当年是化工厂,我爸以前考察过这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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