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刚亮。
谢长安推开木门,阳光落在他身上,气息平和,与往常并无二致,只是眼神愈发深邃。他刚踏入院中,便见杨铁山大步走来,眉头紧锁。
“长安,你……”杨铁山上下打量他,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审视,“寨子里有些不好的流言,关于你昨日在峡谷……”
“说我状若疯魔,屠戮数十,是吞噬精气的邪魔外道?”谢长安平静接话。
杨铁山一愣:“你知道了?”
“听到了些许。”谢长安语气淡然,“杨大哥可信?”
杨铁山看着他清澈平静的眼眸,想起他昨日归来时那强忍痛苦的虚弱,以及此刻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沉凝气息,心中疑虑散去大半,沉声道:“我杨铁山信自己看到的。昨日若非你出手,我未必能全身而退。只是流言猛于虎,曹先生那边……”
正说着,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插了进来:“杨寨主,谢小友,早啊。”
只见曹先生带着几名心腹手下,缓步走来,脸上挂着忧心忡忡的表情,目光却似有似无地扫过谢长安,带着审视与一丝隐藏极深的惊疑。他察觉到谢长安的气息似乎与昨日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只觉更加晦涩难测。
“曹先生。”杨铁山脸色微沉。
曹先生叹了口气,面向周围渐渐聚拢过来的寨民,声音提高了几分:“杨寨主,非是我要质疑你的决定。只是……寨中如今流言四起,人心惶惶,皆因谢小友昨日之举颇为……骇人。为了寨子的安定,老夫觉得,谢小友是否该当众解释一番?也好安大家之心。”
他这话看似合情合理,实则将谢长安推到了风口浪尖。若谢长安解释不清,或稍有纰漏,坐实了“入魔”嫌疑,他便可顺势施压。
顿时,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谢长安身上,有好奇,有恐惧,也有怀疑。
杨铁山面色一沉,正要开口维护,谢长安却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平静地迎向曹先生:“解释?不知曹先生,想要我解释什么?”
他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无形的压力。
曹先生眼睛微眯:“便解释一下,你昨日是如何以一人之力,屠戮数十黑衣守卫,又是如何……处置了蚀刻的?据侥幸逃回的人描述,你当时周身气息狂暴,目泛异光,更疑似动用了吞噬类的邪术,这你又作何解释?”
“邪术?”谢长安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冷意,“曹先生见识广博,莫非不知这世间功法万千,各有神异?仅凭他人描述,便将我所修功法断为邪术,是否太过武断?”
“强词夺理!”曹先生身后一名心腹喝道,“若非邪术,你如何能速杀如此多敌人?又如何解释你归来时气息不稳,状若虚弱?”
谢长安看都没看那人,目光依旧锁定曹先生:“我如何杀敌,是我的本事。至于气息不稳……”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紧张的寨民,缓缓道:“不过是力战之后,略有所悟,修为偶有突破前的正常征兆罢了。”
“突破?”曹先生瞳孔一缩,心中那股不安感骤然加剧。他死死盯着谢长安,试图看出破绽,但对方气息沉稳如山,哪有半分昨日传闻中的混乱?
“不错。”谢长安负手而立,语气依旧平淡,“正好,今日诸位都在,谢某初来乍到,也未立寸功。既然曹先生对我实力有所怀疑,不如……我们切磋一二?”
他目光转向曹先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也让大家看看,我所修之法,究竟是正是邪。曹先生德高望重,想必不会吝啬指点一下我这个晚辈吧?”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谁也没想到,谢长安不仅不解释,反而直接向寨中地位仅次于杨铁山的曹先生发起了挑战!
杨铁山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并未阻止。他也想看看,经历昨日凶险和一夜调息后,谢长安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曹先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骑虎难下。若不应战,显得他心虚,之前营造的质疑氛围顷刻瓦解;若应战……他看不透此刻的谢长安,心中着实没底。
“怎么?”谢长安眉梢微挑,“曹先生不敢?还是说,先生之前的质疑,本就毫无根据,只是……别有用心?”
最后四个字,他稍稍加重了语气,如同重锤敲在曹先生心上。
曹先生眼中厉色一闪,知道不能再退。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安,冷声道:“狂妄小辈!既然你自寻难堪,老夫便代杨寨主,试试你的斤两!”
场中气氛瞬间紧绷至极致。
众人迅速让开一片空地。
曹先生缓缓走入场中,体内真元涌动,一股阴寒的气势弥漫开来,竟也是筑基期的修为,而且似乎比杨铁山也弱不了多少!他隐藏得极深!
“小辈,出手吧!让老夫看看你的‘正道’功法!”曹先生蓄势待发,决定一出手就动用全力,务必以雷霆之势拿下谢长安,挽回颜面,并坐实其“邪魔”身份——只要逼得对方动用那些看似诡异的手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