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巨大的黑影,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腥风与震地的闷响,如同失控的战车,从不同方向猛扑而来!赤红的兽瞳在黑暗中拉出残影,血盆大口张开,露出匕首般森白的獠牙,涎水飞溅,将空气都染上了一股暴戾的酸腐气息!
退路已被封死!谢长安藏身的巨石在它们恐怖的冲击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生死一线间,谢长安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爆射出骇人的精光!《炼心诀》运转到极致,心神如同被冰水浇过,冷静得可怕。他没有选择向看似空档的侧后方躲避——那里地势开阔,一旦失去掩体,将彻底暴露在更多兽兵和黑衣守卫的围攻之下!
他选择了最不可能,也是最危险的方向——前冲!迎着正面扑来的那头最为雄壮的兽兵!
“找死!”远处一名黑衣守卫见状,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手中金属短棒嗡鸣加剧,似乎在催促兽兵将这不自量力的入侵者撕成碎片。
就在正面那头兽兵人立而起,带着泰山压顶之势挥下足以拍碎岩石的巨爪时,谢长安动了!他脚下猛地一蹬,身形并非直线前冲,而是如同鬼魅般向左侧滑出半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爪击!巨爪带着恶风擦着他的衣角掠过,狠狠拍在刚才他藏身的巨石上!
“轰隆!”一声巨响,碎石四溅,那巨石竟被拍得四分五裂!
而谢长安,已借着这半步滑移带来的微小空隙,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扭曲,从兽兵挥空的右臂下方,间不容发地钻了过去!同时,他背后那柄一直沉寂的“吞贼”剑,终于出鞘!
“锃——!”
一声并非清越,反而带着沉闷嘶哑、仿佛深渊回响的剑鸣,骤然撕裂峡谷的喧嚣!暗沉的剑身在微弱的光线下毫无反光,唯有剑脊上那些玄奥的星纹,在出鞘的刹那,如同被唤醒的星辰,流淌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幽光!
没有华丽的剑花,没有繁复的招式。谢长安手腕一抖,“吞贼”剑化作一道几乎融入夜色的黑线,带着一股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的死寂锋芒,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身侧这头兽兵相对脆弱的腋下要害!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那兽兵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前扑的势头戛然而止!它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难以置信的怪异嘶吼,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腋下那柄只露出短短一截剑柄的黑剑。
紧接着,让远处黑衣守卫瞳孔骤缩的一幕发生了!
那兽兵雄壮的身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原本贲张的肌肉如同被抽空了气体,灰黑色的皮毛失去光泽,变得枯槁,那双赤红的兽瞳也急速黯淡,最终彻底失去神采,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死寂!仿佛它所有的生命力、所有的暴戾气息,都在瞬间被那柄诡异的黑剑抽干、吞噬!
“砰!”庞大的兽尸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却再无半点声息。
一击!仅仅一击,便秒杀了一头如此凶悍的新型兽兵!
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不仅让剩余四头扑来的兽兵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滞,连远处那些原本气定神闲的黑衣守卫,也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惊骇!
“那剑……有古怪!”为首的黑衣人失声叫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长安却无暇他顾。吞噬一头如此强大的兽兵,反馈而来的是一股远比吞噬普通金沙帮众更加庞大、更加狂暴、充满了野性戾气的生命能量!这股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冲入他的经脉,让他丹田内的暗红星辉气旋疯狂膨胀、旋转,几乎要炸裂开来!脑海中更是充斥着这头兽兵临死前的疯狂与暴戾残念,冲击着他的心神!
“呃!”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涨红,持剑的手臂青筋暴起。《炼心诀》疯狂运转,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死死把住舵盘,强行约束着这股失控的力量,压制着那几乎要将他理智淹没的杀戮欲望。
就在这时,另外四头兽兵已然反应过来,它们似乎被同伴的诡异死亡彻底激怒,发出更加狂暴的嘶吼,从左右两侧和后方同时扑至!爪风、腥气,将谢长安所有闪避的空间彻底封死!
避无可避!
谢长安眼中血光一闪而逝,强行将体内那躁动不堪的庞大能量引导向双臂与“吞贼”剑!他不再追求精准的要害攻击,而是将“吞贼”那恐怖的吞噬特性与自身的力量彻底爆发!
“吼——!”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身形猛然旋转,“吞贼”剑划出一道完美的死亡圆环!
“嗤!嗤!嗤!嗤!”
四声轻响,几乎不分先后!剑锋过处,无论是坚韧胜过牛皮数倍的兽皮,还是硬逾精铁的骨骼,都如同热刀切牛油般,被轻易撕裂!更加诡异的是,所有被剑锋触及的伤口,都没有鲜血喷溅,只有一种生命被瞬间抽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干涸!
四头兽兵前扑的动作僵在半空,随即如同被砍断的朽木般,接二连三地重重栽倒在地,步了第一头兽兵的后尘,化作迅速冷却、干瘪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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