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言只觉得身后传来一股冷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却不敢回头去看。
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异动,那个男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拧断他的脖子。
凤衔青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呦,沈督主,忙完了?”
“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诏狱过夜了呢。怎么,是闻着本宫府里的茶香,特地赶回来蹭一杯的?”
沈渊没有回话,只是一步步走来到她面前,而后垂眸,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翻涌的情绪。
这个卑贱的蝼蚁,竟敢与您共处一院。
他竟敢,用他那双肮脏的眼睛,看着您。
他该死。
他该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殿下。”
“您为何要见他。”
“这种货色,只会脏了您的眼。”
凤衔青将手里的信丢在桌上,向后靠在椅背上垂眸看着他。
碎片还真是一成不变,又开始了。
啊~这该死的占有欲~都怪自己魅力太大了,嗯,就是这样。
“怎么,本宫见谁,还需要向沈督主报备了?”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却让沈渊的身体猛地一僵。
“臣……不敢。”
他垂下头,那股几乎要失控的戾气,被他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凤衔青这才满意地转过头,重新看向已经冷汗涔涔的林书言。
“林状元,你瞧,本宫的驸马,就是这么个体贴的人。”
“他怕本宫被奸人蒙骗,所以看谁都像是坏人。”
她拿起桌上的信,用两根手指夹着,在林书言面前晃了晃。
“你刚才说,这是有人要陷害你,离间我们君臣?”
林书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躬身答道:“是!学生恳请殿下明察!”
“明察?”
“本宫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林书言的心头一喜,刚想说些什么。
“毕竟……”凤衔青话锋一转,“一个能让陈太傅和百官死谏来保,又能让别的势力冒着风险送信联络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个小小的状元郎呢?”
“你这背后,牵扯的东西,可比陷害你本人,要有价值多了。”
林书言的脸色,“唰”地一下,血色尽褪。
正在林书言正百般思索的时候,凤衔青却是在和Zero说话。
“我说,昨儿晚上查到现在你还没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是的,昨夜的凤衔青有些起疑。
既然墨渊是魔王,死于自己剑下,现在变成一片片的了。
但是不难得知她和墨渊以前是恋人。
对于魔族,魔王确实是上级,但不是不可以换。
毕竟魔族向来是拳头说话。
但是……对于墨渊这个性格来讲,心腹肯定都是忠心耿耿的,小世界里也不难看出。
那么,除非魔族内部有动乱之外,肯定是不会让自家主子少几个碎片。
虽说也能活吧,但总归会比较虚。
找自己麻烦更不可能,毕竟是自己在收集碎片。
“宿主~你信任我一下嘛~我有和这方天道沟通哦~目前来看并没有其他外界入侵此方世界,但不排除有办法能避免天道排查,例如和宿主一样找个原住民的身体。”
“另外,Zero查到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哼哼~南诏国有这种文字!但一般都是密信,而且…南诏太子这两年据说性格大变。嘿嘿~宿主宿主快夸我~我是不是最棒的系统~”
凤衔青嘴角一抽,怎么感觉这个傻统又变回升级前了……
“嗯嗯嗯,是是是,你最棒了。”
Zero丝毫没有察觉到凤衔青的敷衍,还在系统空间放电子烟花。
“行了别放了,吵的我脑仁疼,找机会把你放出来。”
“宿主万岁!”
这边的林书言面对凤衔青的沉默冷汗已然打湿了里衣。
“南诏,给了你什么好处?”凤衔青开口了。
她……她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信是南诏来的!
那上面明明是……
“你是不是在想,本宫为何会认得这鬼画符?”
凤衔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将信纸展开。
“不巧,本宫领兵打仗之时,恰好学过几种异域文字。这种蝎形文,是南诏国最机密的一种文字,只有皇室和最高级别的暗探才会使用。”
“你,一个大虞的状元郎,是如何跟他们扯上关系的?”
“还是说,你林书言,根本就不是大虞的人?”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林书言脑海中闪过,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截了我的信??!”
“呵。”
凤衔青被他这副蠢样气笑了。
“林状元,你是不是寒窗苦读把脑子读坏了?”
“本宫要是截了你的信,还会让你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跟本宫讲什么君臣大义?你现在,应该已经在土里了。”
林书言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为一片死灰。
是啊,如果她早就知道,那他今天自作聪明的“投诚”,岂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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