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青林按下启动键,实验室中央的环形装置开始发出低频嗡鸣,地面的时空坐标线逐渐亮起,形成一道旋转的光涡。“根据历史锚点强度,预计稳定停留七十二小时。”他回头看了眼刘彬,“而且这次我们的身份是‘河西商队使者’,有独孤信幕僚提前拟定的文书,安全系数提升了百分之六十。”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他们已站在一座青砖灰瓦的院落里,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松烟墨的味道,远处传来编钟敲击的清脆声响。
“使者远道而来,独孤公已在正厅等候。”一名身着青色襦衫的侍从躬身行礼,他的发髻用木簪固定,腰间悬挂着一枚铜制鱼符。
穿越者青林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袖口——那里藏着微型翻译器和全息记录仪,前者能实时转换古汉语与现代汉语,后者则在无声地记录着周围的一切。
穿过两道月亮门,正厅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绯色朝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于案前,他面容俊朗,颌下三缕长髯梳理得一丝不苟,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古井,仿佛能洞穿人心。
青林心中一凛——这就是独孤信,历史上被誉为“三朝国丈”的男人,他的三个女儿分别嫁给了北周明帝宇文毓、隋文帝杨坚和唐国公李昞,三个朝代的皇室血脉都流淌着独孤家的基因。
“久闻河西商队精通西域奇术,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独孤信的声音沉稳有力,他抬手示意侍从奉茶,“不知二位此次前来,除了贸易之事,是否还有其他见教?”
青林按照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应答,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案上的一卷文书。那是一份婚书草稿,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落款处“独孤氏”三个字尚未写完。
刘彬则假装欣赏墙上的《山河图》,实则用藏在袖中的微型扫描仪记录着厅内的陈设——从案上的青瓷茶具到墙角的青铜灯台,每一件物品都精准对应着历史记载的西魏器物风格。
当晚,他们被安排在客房休息。青林取出全息记录仪,将白天的画面投射在墙壁上。“你们注意到没有,独孤信案上的婚书,收件人姓氏被墨点覆盖了。”他指着画面中一处模糊的痕迹,“根据历史年表,大统十七年正是他长女独孤般若嫁给宇文毓的前一年,可那份婚书的格式,却不像皇子纳妃的规格。”
刘彬皱起眉头:“难道他当时还在考虑其他联姻对象?可宇文毓是宇文泰的长子,当时已经被封为宁都公,无论身份还是势力,都是最佳选择。”
“或许我们看到的不是给宇文毓的婚书。”青林调出历史数据库,屏幕上瞬间出现三张人物画像,“独孤信有七个女儿,除了我们熟知的般若、伽罗、元贞皇后,还有四个女儿的婚嫁记录模糊不清。如果他在同时筹备多门婚事,或许能解释通为什么西魏、北周、隋、唐四朝皇室都与独孤家有关联。”
第二天清晨,青林以“学习中原礼仪”为由,跟着独孤信的幕僚参观府邸。走到后院时,一阵女子的笑声传来,只见几名身着襦裙的少女正在庭院中练习投壶。其中一位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手法精准,箭矢次次命中壶口,引得周围侍女阵阵喝彩。
“那是七小姐独孤伽罗,公最疼爱的女儿。”幕僚笑着解释,“别看七小姐年纪小,心思却比寻常男子还缜密,公常说她有‘观局之智’。”
青林心中一动,他记得历史上独孤伽罗与杨坚的婚姻被称为“誓无异生之子”,两人共同开创了隋朝,而独孤伽罗在政治上的影响力,甚至不亚于杨坚本人。他悄悄启动录音功能,只听独孤伽罗对身边的侍女说:“今日投壶,看似是运气,实则是看清了壶口的角度与箭矢的重量。婚姻之事,不也如此吗?若只看眼前的权势,不辨长远的走势,再好的姻缘也会变成祸端。”
这番话让青林震惊不已。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竟然能将婚姻与局势分析联系起来,这绝不是偶然。他立刻拉着刘彬回到客房,调出西魏时期的政治地图。“你们看,大统十七年,宇文泰病重,他的几个儿子都在争夺继承权,而杨坚的父亲杨忠是宇文泰麾下的十二大将军之一,势力正在崛起。”青林用手指在地图上划出几条线,“独孤信此时若将伽罗许配给杨坚,既不会引起宇文家的猜忌,又能为独孤家预留一条后路。”
刘彬恍然大悟:“所以他同时筹备多门婚事,其实是在为家族铺设不同的政治路径?无论未来哪个势力胜出,独孤家都能凭借联姻保住地位。”
“不止如此。”青林调出一份基因图谱,“我们之前带回的青铜箭镞上,检测到了独孤信的DNA。通过基因比对发现,他的七个女儿中,有三个女儿的基因标记出现在了北周、隋、唐三朝皇室的基因序列中。这意味着他的联姻策略,不仅覆盖了政治层面,还在基因层面实现了对皇室血脉的渗透。”
第三天下午,独孤信设宴款待河西商队。席间,一位幕僚起身禀报:“公,柱国大将军李虎派人送来聘礼清单,希望能与公结为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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