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带着刘彬又一次穿越成功……
他俩的身影在一阵光影流转后,稳稳落在春秋末期的卫国都城濮阳。
街市间车水马龙,布帛、粟米、青铜器皿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身着宽袖深衣的行人往来如梭,空气中弥漫着粟麦的清香与皮革的厚重气息。
不远处一处高门院落前,悬挂着“端木氏”的木牌,门庭若市却秩序井然,几位身着短褐的管事正有条不紊地接待着前来洽谈的客商——这里,正是子贡(端木赐)在卫国的商号所在。
“果然与史书所载一般,端木先生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刘彬压低声音,眼中满是好奇,“你说咱们今日真能从他口中问出经商的门道?”青林尚未开口,院内已走出一位面容俊朗、气质儒雅的男子,他身着素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举手投足间既有士人的谦和,又不失商人的干练。
见二人驻足观望,男子主动上前拱手:“二位先生面生得很,可是来洽谈生意,还是有其他要事?”青林连忙回礼:“在下青林,这位是刘彬,久闻端木先生贤名,特来请教经商之道。”
子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温和笑道:“二位远道而来,便是客。院中正好煮了新采的茶,不如随我入内细谈。”说罢引二人穿过庭院,院内栽着几株梧桐,石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一侧的厢房内堆放着捆扎整齐的竹简,既有《诗》《书》等典籍,也有记录账目、产地的薄册,儒商之风扑面而来。
经商之基:诚为根,信为魂
落座后,童子端上热茶,氤氲的水汽中,子贡率先开口:“二位既问经商之道,不知先想了解‘商’之根本,还是‘术’之运用?”刘彬性子急,脱口而出:“先生,我等最想知道,您如何能在短短数年间积累如此多的财富,难道有什么独门诀窍?”子贡闻言莞尔,指了指桌上的竹简:“我曾听夫子言,‘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经商如做人,诚信便是根基,没了这根基,再精妙的手段也不过是空中楼阁。”
他顿了顿,拿起一枚刻有“端木氏”印记的青铜刀币:“二位看这货币,上面的印记便是我的‘信’。去年我在鲁国收购丝绸时,与当地蚕农约定,待来年春蚕丰收,以每匹绢布五枚刀币的价格收购。可次年鲁国遭遇旱灾,桑叶减产,绢布成本陡增,市面上的价格已涨到八枚刀币一匹。不少商号都毁约拒收,或压低价格,可我依旧按约定价格收购,不仅多花了数千刀币,还从卫国调运粮食支援蚕农。”
刘彬不解:“先生这般做,岂不是亏了?”子贡摇头:“表面看是亏了钱财,实则赚了‘人心’。那些蚕农感念我的诚信,此后数年都只将绢布卖给我,甚至愿意以低于市价的价格供货。更重要的是,‘端木氏’守诺的名声传遍了鲁卫两国,后来我在两地开设商号,百姓都愿意上门交易,这难道不是更大的收益?”
青林若有所思:“先生是说,诚信不仅是道德,更是能带来长远利益的‘资产’?”“正是。”子贡点头,“我经商多年,从不敢做‘一锤子买卖’。有一次,商号的管事为了多赚利润,将受潮的粟米混入好米中售卖,我发现后立刻追回所有售出的粟米,双倍赔偿买家,还将那管事辞退。我对商号所有人说,宁肯少赚十贯钱,也不能丢了‘端木氏’的信誉。人心是秤,你对顾客真诚,顾客才会对你信任,生意才能长久。”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泛黄的账册:“这是我历年的交易记录,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无论是与王公贵族交易,还是与平民百姓往来,从不多收一分不该得的钱,也不少给一分该付的利。夫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卖布时,会想着若是自己买布,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质量;我卖粮时,会想着若是自己买粮,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分量。将心比心,方能赢得顾客的长久信赖。”
洞察之机:察时变,知供需
听子贡讲完诚信的重要性,刘彬又问:“先生,光有诚信恐怕不够吧?若是选不对卖什么、在什么地方卖,再好的信誉也没用。您是如何判断该做什么生意的?”子贡闻言,走到窗边,指着院外的街市:“二位看街上,如今卫国的布帛多来自鲁国,而鲁国的粮食常需从齐国购入。商人要做的,便是看清‘供需’这杆秤,顺着时势走。”
他回忆起早年的经历:“我初涉商海时,曾到郑国经商。当时郑国大夫告诉我,来年周天子要在洛邑举行祭祀大典,各地诸侯都会前往朝贺。我立刻想到,诸侯朝贺需穿礼服,而礼服多用缟布制成,届时缟布的需求定会大增。于是我提前半年在鲁国、卫国收购缟布,囤积在洛邑附近的仓库中。果然,次年祭祀大典前,缟布价格暴涨,我将囤积的缟布卖出,一举赚了十倍利润。”
青林追问:“先生如何能确定周天子会举行祭祀大典?万一消息不准,岂不是会赔本?”子贡笑道:“这便要‘察时变’。当时周天子虽权势衰弱,但仍需通过祭祀来维护礼制权威;且前一年郑国、晋国都丰收,诸侯有财力筹备朝贺。我还派了可靠的人去洛邑打探,确认消息属实后才行动。经商不能靠猜测,要靠‘耳目’和‘分析’——‘耳目’是遍布各国的信息渠道,‘分析’是根据礼法、时节、收成判断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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