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子对撞机的能量环第三次过载时,青林眼前的伦敦街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煤气灯的光晕化作粘稠的光带,马车驶过的蹄声在耳膜里无限拉长,连空气中的煤烟味都变得像某种液态金属,带着甜腥的铁锈气息。
“时空锚点修正失败,当前坐标:1895年,伦敦贝克街221B。”神经接口的机械音混着电流杂音,“警告:检测到高强度量子纠缠态,疑似与历史节点产生共振。”
青林踉跄着扶住街角的石砌邮筒,指尖触到的砂岩表面竟泛起鱼鳞状的蓝光——那是高维空间折叠的特征。三天前,他在调试“时空相位稳定器”时,被一股突发的暗能量流裹挟,第一次坠入了这个时代。而现在,他显然被某种力量重新拉了回来,落在了更精确的坐标点上。
221B的门牌在煤气灯下泛着黄铜色的光泽,门环上雕刻的卷草纹里,藏着与他神经接口同源的能量纹路。青林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嵌着磨砂玻璃的木门。
与第一次穿越时的混乱不同,此刻的客厅异常整洁。壁炉里的火焰跳动得毫无规律,像是被某种算法控制;书架上的书籍按照书脊厚度精确排列,形成一道完美的斐波那契螺旋;而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正用镊子夹起一片飘落的烟灰,动作精准得如同外科医生。
“你迟到了七分二十秒,青林先生。”夏洛克·福尔摩斯放下镊子,煤烟色的风衣下摆扫过地毯,扬起的微尘在光束中划出笔直的轨迹,“或者我该称呼你——来自未来的‘修正者’?”
青林的瞳孔骤然收缩。第一次穿越时,他只敢以“东方学者”的身份与这位侦探短暂接触,从未暴露来历。而此刻,福尔摩斯指间转动的,正是他上次遗落的应急能量块——一块巴掌大的银白色金属,表面的能量纹路正与壁炉火焰产生共鸣。
“看来你的‘小玩意儿’比可卡因更能提神。”约翰·华生推门而入,军医制服的袖口沾着新鲜的血迹,他将一份《泰晤士报》拍在桌上,头条标题用加粗字体写着:“白教堂再现神秘死亡,死者全身细胞离奇崩解”。
报纸边缘,有一个用铅笔勾勒的符号,与青林神经接口显示的量子纠缠标记完全一致。
福尔摩斯的灰色瞳孔突然收缩:“第三个了。”他抓起放大镜,对准报纸上的符号,“看这里,华生,符号边缘的锯齿纹并非随机形成,而是按照π的数值排列——3.……”
青林突然想起数据库里的记录:1895年伦敦确实发生过三起离奇死亡事件,最终被归为“未知瘟疫”,但档案在1945年突然消失,像是被刻意抹去。
“不是瘟疫,是量子坍塌。”青林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调出神经接口的全息投影,显示出三起死亡事件的地点分布——恰好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中心直指泰晤士河底的废弃隧道,“有人在进行非法时空实验,那些死者只是能量溢出的牺牲品。”
福尔摩斯挑眉:“非法时空实验?听起来比莫里亚蒂的阴谋有趣得多。”他突然抓起青林的手腕,指尖精准地按在神经接口的位置,“这个装置的能量波动,与死者体内残留的辐射完全一致。”
青林这才意识到,第一次穿越并非意外。他的相位稳定器与这个时代的某个“异常点”产生了共振,而福尔摩斯凭借远超常人的感知力,早已捕捉到了这丝异常。
“隧道里有台机器。”华生突然开口,他从药箱里取出一枚沾着金属碎屑的子弹,“昨天我去停尸房检查第三具尸体,发现他的口袋里有这个——成分是钚239,一种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元素。”
钚239,核裂变的关键材料。青林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这东西绝不可能自然出现在1895年。唯一的解释是,有另一个来自未来的“时间旅行者”,带着危险的技术闯入了这个时代。
“看来我们的‘同行’不太懂规矩。”福尔摩斯站起身,从壁炉上方取下马鞭,“时空法则就像拼图游戏,强行插入不属于这里的碎片,只会让整个图案崩塌。”他的目光落在能量块上,“而你的任务,就是把错位的碎片归位,对吗?”
青林点头。时空管理局的守则第一条:任何时代的技术断层不得超过五十年,否则会引发不可逆转的蝴蝶效应。而钚元素的出现,相当于在维多利亚时代扔下了一颗核弹。
三人赶到泰晤士河隧道时,正赶上涨潮。废弃的砖砌拱门下,弥漫着河水的腥气与臭氧的甜腥味。墙壁上的砖缝里渗出蓝色的黏液,青林用取样器收集时,神经接口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强辐射源,距离120米,辐射特征与公元2077年‘黑箱计划’实验装置匹配。”
黑箱计划——时空管理局最黑暗的秘密,旨在通过人为制造时空裂隙,实现对历史的“精准干预”,最终因造成三个平行宇宙的湮灭而被紧急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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