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祁同伟和林奇:
“老大,咱们仨几乎天天见面,谁还不了解谁啊?”
“每天从早忙到晚,几乎是形影不离,真要说什么生活上的事,还真没几件有意思的。”
林奇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祁同伟只能叹气:
“我跟你们说,你们这样天天围着工作转,哪会有朋友?”
马云波悠悠地回了一句:
“做警察这行的,谁又能有多少朋友?”
“真要是朋友多了,反倒容易出事。”
他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祁同伟摆摆手:
“好好好,那就继续说工作。”
于慧忽然开口:
“我能听么?”
祁同伟点头:
“当然可以。”
“只要你不往外说就行,再说,听听也好,免得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马云波吃了一惊:
“有人会坑我们?”
祁同伟摆摆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打个比方。”
马云波缓缓点头,但他心里明白,祁同伟一旦开口,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真的有人在打他们的主意。
严良于是开始讲述:
“根据我的判断,东山市的宗族势力很强,他们的底线不是法律,而是能不能赚到钱。”
“只要能赚钱的买卖,他们就疯狂地做!”
“根本不考虑是否违法,也不管后果有多严重。”
于慧听得目瞪口呆:
“哪怕掉脑袋也做?”
严良语气坚定地回应:
“哪怕掉脑袋也值得。”
马云波轻叹一口气:
“我以前亲手审过九个大毒枭。记得有一次抓捕行动中,碰到一件怪事。”
“那个毒枭所在的村子,几乎没人觉得做冰毒是错的。”
“全村上下,差不多都在参与制冰毒。”
“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跟我说——”
“他说毒贩嫌他年纪太大,不让他帮忙。”
“但他自己还想着去学做冰毒。”
于慧忍不住问:
“为什么?”
马云波一脸认真地回答:
“缺钱。”
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
没错。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一个字:穷。
如果没有穷字当头,谁会干这种提着脑袋的活?
没人。
祁同伟冷冷地说:
“所以我才说,陈文泽的工作做得不到位。”
马云波问:
“我刚来上任,卷宗还没来得及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严良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马云波夫妇听得嘴巴都合不上,两人面面相觑,像在听神话。
一个人干翻一百一十七人?这真的有人能做到?
可马云波知道,严良不会说假话。
他摇头苦笑:
“同伟啊,你还是老样子,一半是狠劲。”
祁同伟摆摆手:
“这话过奖了。要不是不能开枪,我一枪就能解决。”
“哪还用这么麻烦。”
马云波笑了:
“我是临海省人,本地百姓有多硬气,我清楚得很。”
“你要是敢开枪,只会让他们更来劲。”
“除非你真打中人,否则他们真的敢跟你死磕到底。”
于慧更惊讶了:
“警察鸣枪示警都不管用?”
马云波苦笑:
“你这话说的。”
“我就问你,整个大汉,有谁怕警察?”
于慧顿时说不出话来。
怕警察?
好像只有那些犯罪分子才会怕吧?
普通百姓?
没人。
马云波继续说:
“正常人谁会怕警察?”
“换句话说,警察对普通老百姓,根本没有震慑力。”
“甚至有人敢抗命,敢袭警。”
“就像二甲头前村的村民那样。”
“实话跟你说,别说临海省了,就是附近几个省,农村为了争水打架,警察都不敢插手。”
“他们真的敢动手打警察。”
于慧脸色发白。
她知道马云波他们工作难,但没想到,难到这种地步。
危险不仅来自外部敌人,也可能潜藏在内部。
马云波笑着开口:
“同伟,你这一招可真够狠的。”
“这叫敲山震虎嘛。”
“这么一出手,以后谁还敢来惹咱们?”
祁同伟赶紧说道:
“马哥,你别误会。”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没办法才动手的,真不是故意要和二甲头前村的村民起冲突。”
马云波听完大笑,举起酒杯敬了祁同伟一杯,事情就这样翻篇了。
他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明白,事情恐怕真的会变成那样。
祁同伟接着说道:
“人都说,越老越精,姜还是老的辣。”
“我就是这么想的。”
“二甲头前村那一仗,我要打出我的威风。”
“我想要的结果是——只要我出现在哪个村口,除了罪犯,普通老百姓根本不会插手我们的事。”
“我相信,东山市已经把二甲头前村的事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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