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唐人街风云,故人相见
纽约的唐人街,永远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酱油、香料与生活气息的独特味道。红灯笼在老旧的楼宇间摇曳,中英文混杂的招牌在阳光下泛着光,操着各地方言的华人擦肩而过,空气中飘荡着粤剧的隐约唱腔和街边小贩的吆喝声。这里像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将东方的市井烟火,硬生生嵌入西方的钢铁丛林。
詹道临三人低调地穿行在人群中,身上的气息早已收敛。康斯坦丁脱掉了标志性的风衣,换上了一件普通的夹克,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莉莉丝则用宽大的外套遮住了手臂的伤口,只是那过于惹眼的容貌,还是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这里的气息……很特别。”莉莉丝低声道,她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和却坚韧的力量,不同于圣光的霸道,也不同于魔气的阴冷,像潺潺流水,润物无声,却让她本能地感到一丝安心。
“道家气息,混杂着人间烟火,自然不一样。”詹道临嘴角带笑,看着熟悉的飞檐斗拱和红墙绿瓦,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这里是华人在异国他乡的根,人气聚而不散,邪祟难侵,圣教骑士团的圣光到了这儿,也得收敛三分。”
正说着,一个穿着白色背心、肩上搭着毛巾的胖厨子从一家挂着“林家小馆”木牌的餐馆里探出头,看到詹道临,眼睛一亮,随即又板起脸:“道临?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上次欠我的酒钱还没给呢!”
正是林厨子。他嗓门洪亮,带着浓重的川音,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
詹道临哈哈一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林胖子,你这记性倒是不错。放心,酒钱少不了你的,这次来,还得再叨扰你几天。”
林厨子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扫过康斯坦丁和莉莉丝,眉头皱起:“你又惹什么麻烦了?这两位是……”
“朋友。遇到点小麻烦,想在你这儿借个地方歇歇脚。”詹道临语气轻松,眼神却示意他不便多说。
林厨子是个老江湖,立刻会意,撇了撇嘴:“进来吧,别在门口挡着我做生意。”
三人跟着林厨子走进餐馆后厨。后厨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各种厨具摆放得井井有条。林厨子关上门,才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黑誓会的人找你麻烦了?”他知道詹道临之前和黑誓会有过冲突。
“不是黑誓会,是圣教骑士团。”詹道临简单解释了几句,“我们需要在这儿躲几天,顺便想办法去罗马尼亚。”
“圣教骑士团?”林厨子脸色微变,“那帮疯子怎么找上你了?他们最近在唐人街附近活动频繁,听说在找什么‘不洁之物’,已经闹了好几次事了。”
“找我们呗。”康斯坦丁接口道,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估计把我们当成他们眼中的‘异端’了。”
林厨子看了看康斯坦丁,又看了看莉莉丝,眼神在莉莉丝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没多问,只是说道:“躲几天没问题,我这儿有间地下室,一般人找不到。去罗马尼亚的话……我认识一个船运老板,他经常跑那边,或许能帮忙。”
“那就多谢了。”詹道临道。
“跟我客气什么。”林厨子摆摆手,“你们先去地下室待着,我去看看那船运老板在不在。对了,”他看向莉莉丝,“姑娘,你是不是中了圣光的招?”
莉莉丝有些惊讶地点点头。
林厨子从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陶罐里舀出一勺黑色的药膏,递给她:“这是用墨斗线灰、桃木汁和几种草药熬的,对付圣光有点用,比糯米管用多了,拿去擦擦。”
莉莉丝接过药膏,触手冰凉,一股清冽的气息传来,让她手臂的灼痛感减轻了不少。她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客气啥,都是自己人。”林厨子笑了笑,带着他们从后厨一个隐蔽的楼梯走进地下室。
地下室不大,但通风良好,铺着干净的稻草,还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和一张桌子。“委屈你们了,就在这儿待着,我会送吃的下来。”林厨子安顿好他们,就匆匆上去了。
地下室里只剩下三人。康斯坦丁靠在墙上吞云吐雾,莉莉丝则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林厨子给的药膏涂抹伤口。詹道临则走到窗边,透过狭小的窗户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没想到这唐人街还有这样的人物。”莉莉丝一边涂药,一边说道,“那个厨子不简单吧?他身上有种……很沉稳的力量。”
“林胖子年轻时也是个练家子,据说还懂点茅山符箓,后来厌倦了打打杀杀,才开了这家小馆,安稳度日。”詹道临解释道,“在唐人街,藏龙卧虎的人多着呢。”
康斯坦丁弹了弹烟灰:“圣教骑士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雷蒙德那家伙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我们得尽快离开,否则夜长梦多。”
“嗯。”詹道临点头,“等林胖子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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