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烬开始分配作战任务。“姜淇汶、唐慧,你们俩寻找制高点,视野必须能覆盖寒鸦团总部大门及周边主要街道,随时准备远程支援。郑方浩、卓君旭,你们俩跟随苏老板在外面策应。一旦我们出来,必须能以最快速度撤离沙龙寨。”
“明白!”苏望北重重点头,他知道这是最合理的安排。
“大人,千万小心!”姜淇汶看着端木烬,眼中尽是担忧。
“头儿,一定要把黄哥他们救出来!”郑方浩低声道。
唐慧也抬起头,眼神坚定:“大人,我们等你们回来!”
端木烬不再多言,只是用力拍了拍苏望北的肩膀,又对姜淇汶点了点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
寒鸦团总部,警戒级别明显提升了数个档次。围墙上的巡逻哨增加了两倍,门口守卫也从两人变成了四人,而且精神紧绷,眼神不断扫视着周围。内部更是灯火通明,几乎不留死角,一队队佩带兵刃的佣兵来回穿梭,气氛肃杀。
端木烬如同暗夜中的一缕轻烟,借助《敛息术》将自身气息完美融入环境,同时《踏雪无痕》施展到极致,在建筑物投下的阴影、转角、乃至巡逻队视线的盲区中快速移动。大武师大成的实力让他对力量的掌控入微,每一次借力、每一次腾挪都精准无比,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端木烬绕到了寒鸦佣兵团总部后方,这里是一片相对杂乱的仓库区,守卫稍显松懈。他看准时机,在内力加持下,如同一只灵巧的壁虎,手足并用,悄无声息地攀上了近五米高的石墙,一个翻身便落入了院内,藏身于一垛货物之后。
神识感知如同无形的波纹缓缓扩散开来,半径两百米范围内的一切细节逐渐在他脑海中构建出清晰的图像。人员的走动、低声的交谈、甚至是兵刃与甲胄摩擦的细微声响,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端木烬避开了几拨巡逻队,如同鬼魅般在建筑阴影中穿行,他的目标很明确,寻找寒鸦团的地牢。根据常规布局和人员流动的痕迹,他很快锁定了目标,一座位于总部深处,由巨石垒砌而成的低矮建筑,入口处有四名武者层次的守卫,神情戒备。
地牢附近反而没有太多流动哨,显然寒鸦团对这里的防御很有信心。
端木烬耐心潜伏,观察着守卫的换班规律和视线死角。片刻后,他抓住一个空隙,身形如电,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瞬间掠过十几米的距离,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地牢侧面一个通风口下方。通风口有铁栅栏封锁,但对于端木烬而言形同虚设。他双手握住铁栏,内力微吐,精钢打造的栅栏便如同软泥般被无声无息地掰弯,露出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通风管道内狭窄而阴暗,布满灰尘,但对于身形矫健的端木烬来说不算什么。他屏住呼吸,凭借神识感知指引,在复杂的管道中快速爬行。
很快,下方传来了微弱的光亮和人声。端木烬停在一个通风口的格栅上方,向下望去。
下面是一个刑讯室,火光摇曳,映照出墙上挂着的各种狰狞刑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刑讯室中央的木架上,绑着一个人,浑身衣衫褴褛,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和焦黑的烙铁印,头无力地垂着,气息微弱。正是黄林!
一个穿着寒鸦团服饰、面目凶狠的小头目,手里正拎着一条沾水的皮鞭,对着黄林狞笑:“小子,骨头还挺硬!说!那个叫‘山猫’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你们混进沙龙寨到底想干什么?你们的同伙藏在哪里?!”
黄林艰难地抬起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嘶哑:“呸!狗东西……有种就给爷爷一个痛快……”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头目大怒,扬起鞭子就要再次抽下。
“够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刑讯室门口传来。端木烬神识扫去,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步履沉稳,气息内敛,正是有着武师大成境修为的柳香主。
柳香主挥了挥手,示意那小头目退下。他走到黄林面前,冷冷地打量着他:“硬骨头我见得多了,最后没有一个不开口的。你们那个同伴‘山猫’,杀了我们副团长鬼影,打伤了螳螂副团长,这笔账,总要有人来还。告诉我他的下落,或者你们此行的目的,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
他拿起旁边火盆里烧得通红的烙铁,在黄林眼前晃了晃。
黄林闭上眼,一言不发。
通风管道内,端木烬眼中杀机暴涨,但他强行压下立刻动手的冲动。神识继续向地牢深处延伸。很快,他在隔壁的牢房里“看”到了被铁链锁住的牛珂和吴锐。
两人同样伤痕累累,吴锐的右手腕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手筋已被挑断,但他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牛珂则靠着墙壁,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确认了三人的位置和状态,端木烬心中稍定,至少人都还活着。他必须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既要救人,也要确保能安全撤离。硬闯是最下策,一旦惊动寒鸦团的高手,尤其是那个拥有狙击枪的团长“寒鸦”,救人难度将急剧增加。
端木烬悄悄后退,沿着通风管道向地牢更深处潜去,就在他经过一个岔路口时,下方传来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两个守卫在闲聊。
“……妈的,都怪那几个南诏城的探子,害得兄弟们这几天都没法出去快活。”
“谁说不是呢!不过团长已经下令,明天一早就把这三个硬骨头押送去‘狼王谷’,交给上面的人处置,到时候咱们也能松快松快了。”
“狼王谷?上面的人?嘶……那可是……”
“嘘!噤声!不想活了?不该问的别问!”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但端木烬的心却猛地一沉。
明天一早就要押送去狼王谷!时间紧迫!
他必须今晚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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