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男狐疑地盯了林妙妙好一会儿,才勉强松口:“行吧!累不累?我给你烧水洗澡。”
“不用了,我回房间看书。”林妙妙实在招架不住老母亲的盘问,放下水杯拎起书包就溜回了房间。
自从去秦渊那儿“补课”后,林妙妙回家能自觉学习——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王胜男默许她往秦渊那儿跑。
可秦渊对妙妙实在好得反常,好得让她心里发毛。
她忍不住担心:这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至于林妙妙说的“关系铁”,她一个字都不信——不,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一边是女儿学习态度端正、成绩明显提升,在学校也不惹是生非;另一边却是对她人身安全的隐隐担忧。都是成年人,她绝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
林大为这时从卧室出来,“刚好像听见妙妙回来了?”
王胜男怔怔地点了点头。
林大为在她身边坐下,疑惑道:“这又是怎么了?”
“妙妙说秦老师带她们去吃大餐了。”
“吃就吃呗,怎么,没带你去不高兴了?”
“林大为,我发现你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啊!”
“我又怎么缺心眼啦?”
“人家秦老师又是免费补课,又是请吃大餐,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吗?兴许人家觉得我们妙妙可爱,平时关系也好。再说,邓小琪不也跟着的嘛!”林大为这时也有点反应过来。
不过,他见过秦渊,觉得他挺斯文、挺阳光的一个人,应该干不出那种事儿来。
“算了,跟你说不通。”王胜男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往厨房走。
“你不说清楚我哪懂啊?说得好好的你这是上哪儿...”
“妙妙说秦老师打包了点心回来,我得上网查查。”
王胜男打开冰箱,取出那两份杨枝甘露和黑松露野菌饺。仔细翻找后,终于在包装侧面找到一个标记:“凰公子私房菜!”
“哟,还是私房菜呢!听说这类馆子可不便宜。”林大为也跟了过来。
王胜男白了他一眼,回到客厅用手机搜索起来。
“凰公子私房菜,位于徐汇天平路衡山坊...就是这家。人均消费3000元起!每桌最低消费9000!我的天,这一顿饭吃掉我一个多月工资,还只是最低标准!”
“什么?我看看——还真是!这要是再点些酒水,一顿下来不得上万啊!”林大为也惊叹道。
而此时房间里,林妙妙并没有在看书。
她抱着书包,下巴抵在书桌上,出神地望着那张素描画像。
画中的自己笑得没心没肺,连翘起的一撮呆毛都被描画得栩栩如生。
指尖不自觉地抚过纸面,仿佛能触到那个阳光正好的午后,秦渊低头作画时,侧脸在光线下勾勒出利落干净的弧度。
“咔嚓。”
房门突然被推开。
“妙妙,妈切了水果...”王胜男端着果盘站在门口,话音戛然而止。
林妙妙像只受惊的兔子,慌忙把素描往书包底下塞,动作快得差点带倒旁边的笔筒。
“藏什么呢?”王胜男眯起眼睛,果盘放在书桌上的声音格外响。
“没、没什么,就素描画。”林妙妙小声说着,又把画慢慢挪回桌面。
王胜男刚想质问“是不是在学校也这样藏东西”,身后林大为适时轻咳了一声。她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敛起神色,放轻声音:“妙妙啊,妈妈就是想问问,秦老师平时...一般都带你们去哪儿吃饭呀?”
怎么还追到房间来问?
林妙妙有些纳闷。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的,”林大为温声接话,“秦老师经常请你吃饭,我们做家长的也该回个礼,不然多不好意思。弄清楚你们常去哪儿、什么价位,我们心里也好有个数。”
“对对,妈妈就是这个意思。”
“就...什么都吃啊,”林妙妙不疑有他,掰着手指数,“有时候是火锅,有时候是日料、西餐,还有蛋糕甜品...”
王胜男和林大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听起来还挺正常。
也许就今天这顿特别贵,大概是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吧。
他们只猜对了一半——这顿确实是为了庆祝射击夺冠,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连林妙妙口中那“普通的日料”,其实也是人均三千的石锅料理。
王胜男心里那根弦还是松不下来,又追问道:“秦老师...真没强迫你们做过什么别的事?”
“有呀!”
“什么事?”夫妻俩异口同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我认真听课,下次考试进步了才带我去吃大餐。”林妙妙嘟着嘴,一副“这很过分”的表情。
王胜男和林大为同时愣住,悬着的心突然落到了实处——却落得他们哭笑不得。
见王胜男还想问什么,林大为赶忙制止,拉着她往外走,“那你认真看书吧!切好的水果别忘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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