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微凉的夜风拂过欢乐颂小区。
秦渊和安迪刚结束例行的夜跑,正并排做着舒缓的拉伸运动。气氛安静而放松,只有轻微的喘息声和远处城市的微弱噪音。
秦渊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一边伸展着手臂,一边貌似随意地开口,语气却带着认真的考量:“安迪,有个事情,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
“嗯?你说。”安迪侧过头,呼吸已经平稳。
“我手头有一笔资金,大概七百万左右。”秦渊斟酌着用词,“我打算把它们投到港股市场里去。”
安迪拉伸的动作微微一顿,略显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七百万?全部投入港股?”她保持着专业冷静的口吻,“港股的市场规则、波动性和监管环境都与A股有很大不同,风险更高,也更复杂。你就这么有信心?”
“是的,我很确定。”秦渊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眼神里是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看好了一个机会。但正因为如此,我才需要你的帮助。”
他稍稍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让自己的请求听起来更合理:“我知道这可能有些冒昧,但这是我目前最大的困扰——我想完全隐藏我自己,不想让任何人通过这笔资金的操作追溯到我的个人身份。”
他看向远处闪烁的灯火,语气变得更为诚恳,也点出了核心顾虑:“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简单也平静。不想因为这笔投资,就被推到一个引人注目的位置,甚至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那会彻底打乱我的一切。”
安迪没有立刻回答,她继续做着拉伸,似乎在思考。2014年,内地资金出海投资的需求已经开始显现,但渠道和方式对于个人而言确实存在诸多限制和 visibility(可见度)问题。
“想隐藏身份...”安迪沉吟了片刻,专业的思维迅速运转起来,“对于个人直接投资港股,通过沪港通或者直接开立香港券商账户,资金流动和收益信息对监管机构几乎是透明的,确实很难完全隐匿。”
她话锋一转:“但如果想达到你要求的隔离效果,通常的做法不是在操作手法上隐藏,而是在主体上做文章。”
“你的意思是?”秦渊追问。
“设立离岸架构。”安迪言简意赅地给出答案,“比如,在开曼群岛或者BVI(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一家独立的控股公司。用这家离岸公司作为主体,在香港开立银行和证券账户,再用这家公司去进行投资操作。”
她进一步解释道:“这样一来,在港股市场的公开信息层面,投资主体是这家离岸公司,而非你秦渊个人。只要离岸公司的股东信息做好保密安排(通常通过 nominee/提名董事等方式),就能在很大程度上将你的个人身份与这笔资金隔离起来,实现你想要的‘隐藏’。”
“不过,”安迪补充道,语气严肃了些,“这套流程涉及跨境法律、税务筹划以及专业的金融机构服务,需要找可靠且专业的律师和私人银行来处理。操作有门槛,也需要一定的费用和时间。而且,资金的最初来源必须清晰合法,这是最基本的前提。”
她看向秦渊:“七百万的资金量,值得而且也有必要搭建这样一个架构了。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些靠谱的专业人士。”
“谢谢,这对我帮助太大了。”秦渊真诚地向安迪道谢,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其实安迪所说的与他自己的设想没有太大区别,最主要的还是人脉。
然而,安迪的好奇心并没有就此满足。
她做完一组腿部拉伸,调整了一下呼吸,目光看向秦渊,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虽然我不该过多打听你的投资策略,但恕我直言,秦渊。港股市场鱼龙混杂,波动剧烈,即便是那些经验丰富的投资者也不敢说有绝对把握。你就如此笃定,甚至不惜大费周章搭建离岸架构来隐藏这次操作...你到底是看中了什么,或者说,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她顿了顿,补充道:“仅仅是直觉,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面?” 作为前华尔街精英,她深知任何重大投资决策背后都需要坚实的逻辑支撑,而非单纯的赌博。
秦渊早就料到安迪会有此一问。
他不能透露“金手指”的存在,但必须给出一个能让她这种高智商人士信服、至少不至于觉得他疯了的理由。
他沉吟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直觉有一部分,但更多是基于我对当前局势和一些公开信息的分析。”秦渊开始发挥他“预见性”的优势,将其包装成敏锐的洞察力,“安迪,你看现在的国际新闻,地缘政治紧张气氛越来越浓,克里米亚事件之后,西方和俄罗斯的对抗还在持续,中东也不太平。美利坚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动作频频。”
他看向安迪,眼神变得认真:“这种环境下,有几个领域会变得异常敏感和极具潜力。一是粮食安全,全球贸易链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粮价;二是黄金,永恒的避险资产;第三,也是我认为机会最大的——国防军工和高端装备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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