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不爱我?”樊胜美的声音软糯得仿佛能滴出蜜来。
“爱。”秦渊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哼,你们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她伸出指尖在他胸口画圈,“连想都不想就回答。”
“啧,你们女人啊——”
“女人怎么啦?”她突然支起半个身子,发丝垂落在他脸颊旁,痒痒的。
秦渊故意别过脸去:“不可说,不可说。”
“快说,不然以后别想碰老娘。”她作势要推开他。
“这么说,以后还可以...嘿嘿。”他坏笑着凑近,被她一记粉拳捶在肩上。
“滚蛋!”樊胜美一口咬住他脖颈,“你说不说。”
秦渊趁机将人捞回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轻摩挲:“好好好,我说!就拿刚刚那话题来说,你问我爱不爱你,我说爱,毫不犹豫。你嫌我答得太快。要是我犹豫三秒——"他模仿着她惯常的语气,“这点小事都要想这么久,果然不爱我了'。”
被说中心事的人儿耳尖发烫,却被他突然翻身压住。“要不...”他带着薄茧的掌心在大灯处盘旋,“我用实际行动证明证明?”
黑暗中,樊胜美慌忙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不要...我感觉那里都肿了,火辣辣的,还有点麻。”说着整个人往被窝里缩,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秦渊好笑地把樊胜美从被子里捞出来,空调冷气拂过她裸露的肩头,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俯身,温热的唇瓣在她微凉的脸颊上轻轻一贴,像羽毛扫过,带着亲昵的调侃:“说说,今天哪位神仙给你添堵了?让我也乐呵乐呵。”
“去你的!”樊胜美佯怒地捶了他胸口一下,力道却软绵绵的,更像撒娇。她顺势把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汲取着那份熟悉的、带着淡淡须后水味道的暖意,声音闷闷地从布料里透出来:“你说,我是不是真老了?”
“老?”秦渊捏捏她的脸蛋,语气轻佻又认真,“嫩得很呢!不然你以为我大晚上巴巴跑过来图什么?我也是有品味的。”
明知是哄她,樊胜美心里那块沉重的冰,还是被这甜腻的温度融化了一角。
“今天我参加了一个高端商业酒会,满眼都是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小姑娘”。跟我搭讪的男人不是秃顶就是大肚腩,以我多年资深HR的眼光扫一眼,就知他们底子里的猥琐。”
秦渊:“...”
“就为没年轻多金帅哥搭理你,闷了一晚上?”
“你看出来了?”
“这还用‘看’?你打电话时那股子蔫了吧唧、怨气冲天的劲儿,隔着绿泡泡我都能闻到。”
“算...算一部分吧!”樊胜美在他怀里调整姿势,抬眼看他,带着点破釜沉舟的直白,“还不是你?光在绿泡泡上撩拨,又没个下文,吊得人不上不下...说,是不是早就馋姐的身子?”她尾音上扬,像是带着钩子。
秦渊正想着怎么狡辩,却听她话锋陡然低沉,像蒙上了一层灰,“昨天我妈...又来电话要钱了。”
‘这才是压垮她的那块石头吧。’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话题一转,“今晚我这身红裙子,好看吗?”
“好看,妩媚,美艳,让人移不开眼。”
“邱莹莹总说我穿红裙最好看,像团火,能烧穿魔都的夜。”樊胜美自嘲地笑了笑,“可我知道,这团火连静安区的豪宅门槛都点不着,不过是廉价打火机蹦出的一点火星子。”
“之前相亲的那个公务员,又发绿泡泡问我周末有没有时间。”她冷笑一声,“三十好几还在相亲市场打转的男人,开口闭口就是‘一起还房贷’?”
秦渊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
“如果我像小蚯蚓或者关关那样的家庭,我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一个家嘛,本就是相互扶持走下去的,可偏偏我家是个无底的黑洞。要是我哥是个正经人,那我家估计还能说是个中产。可偏偏我妈宠惯着他,无底线的溺爱把他给彻底养废了。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是被抓进警局就是被讨债泼粪。”
“每次看到我妈打过来的电话,我总是心惊肉跳,害怕家里又出现什么烂摊子,等着我来收拾。”
“我不能找公务员。”她抹了把眼角,语气决绝又疲惫,“她们永远不会懂,我要的不是旱涝保收,不是稳步发展,是有人能替我填补家里的窟窿。”
家庭的疯狂吸血,早已抽干了她所有的骄傲和幻想,只剩下绝望催生出的、近乎本能的逃避欲。
若非被逼到悬崖边缘,以她樊胜美刻在骨子里的要强,是不会也不愿走这一步的。
“曲筱绡背地里叫我捞女,小蚯蚓嫌我一把年纪还挑三拣四...可她们谁听过我哥半夜被讨债的砸门声?”樊胜美眼中泪光闪动,“公务员那点工资,连我哥欠债的利息都填不上!更别说帮我在陆家嘴站稳脚跟。我不是看不起他们,是他们那种‘岁月静好’的人生,根本容不下我的兵荒马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