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不由得拔高几分:“开会!那些人说什么A计划占用资金。我心想,那点钱也叫占用?回头偷偷摸摸问王总,人家才告诉我,哦,原来固定资产和周转资金不是一回事。可到底是怎么个不是一回事?周转资金到底怎么管怎么算?我还是不懂!你们想想看!”她猛地拍了下桌子,昂贵的腕表磕在红木上发出脆响,“我就那么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白甜,坐在会议室最上头的位置,听着一群老油条讨论着我完全插不上嘴的东西,有意思吗?丢不丢人!还不如给我个小破办公室,一张桌子,让我从头开始,实打实地干。是死是活,我自己认。”
这番带着火气和憋屈的控诉,让曲父曲母一时哑然。
曲父看着女儿眼中那份被逼出来的狠劲,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点头:“嗯...筱绡说得...倒也有点道理。”
“有什么道理!”曲母立刻尖声反对,“不行,绝对不行!那GI代理水太深,你一个女孩子...”
“啊——————!!!”
曲筱绡的耐心彻底耗尽!积蓄多日的憋闷、委屈和对父母“不懂她”的愤怒,化作一声毫无预兆、极具穿透力的尖叫,猛地爆发出来。那声音尖利高亢,瞬间充斥了整个奢华宽敞的办公室,震得水晶吊灯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曲父曲母被这突如其来的“魔音贯耳”惊得瞬间捂住了耳朵,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办公室中央不管不顾地放声尖叫,吓得连话都不敢再说。
足足尖叫了十几秒,曲筱绡才像耗尽了所有力气,猛地收声,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看也不看被吓住的父母,自顾自地转身,重重地把自己摔回沙发深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着,闭上眼睛,声音带着尖叫后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任性:“舒服了...你们慢慢讨论,反正我是再也不要当稻草人了。”她顿了顿,又懒洋洋地补充,带着点狡黠的威胁,“哦,对了,妈,你放心。开公司嘛,一不顺心就尖叫肯定不行,显得多没格调。我会忍着的...”她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母亲,慢悠悠地吐出后半句:“忍到回家,再对着你们尖叫。”
曲父看着老婆一脸煞白、心有余悸的样子,又看看沙发上那个摆明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祖宗,深知再僵持下去,全家都得神经衰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厚厚的、关于GI中央空调代理权的文件,走到沙发边,塞到女儿怀里。
“行吧...行吧!”曲父的声音带着一种“破财消灾”的疲惫,“爸爸支持你!不过...”他竖起一根手指,强调道,“有个小小的条件。这是GI的所有资料,你拿回去,仔仔细细地看。一周之内,给我交一份书面的可行性计划书。让爸爸看看,你对代理这个品牌,到底理解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单打独斗的潜力。做得到,两百万立刻到账,做不到...”他故意顿了顿。
曲筱绡抱着沉甸甸的文件,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尖叫和瘫软一扫而空,像只抢到肉骨头的兴奋小狗,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成交!爸,说话要算话。要不...”她凑近父亲,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甜美笑容,尾音拖得长长的。
“算数,算数。”曲父赶紧摆手,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女儿红润的嘴唇,生怕那魔音再次爆发,“那...GI代理这个项目,前期筹备就交给你了。公司注册、团队搭建、办公室选址...都从零开始,你自己去跑。”
“没问题!爸,妈,等着瞧吧!”曲筱绡打了个响指,抱着文件,像阵旋风一样刮出了办公室,昂贵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依旧虎虎生风,留下清脆的回音。
办公室门关上,奢华的空间里瞬间只剩下曲父曲母两人,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尖叫声波。
刚才故作爽快答应女儿的气势荡然无存,两人愁眉相对,仿佛刚签下了一份关乎家族未来的、胜算渺茫的对赌协议。
“两百万...钱是小事。”曲父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疲惫,“可筱绡这份好不容易被激起来、肯做点正事的决心...太珍贵了。万一...”他没说下去。
曲母更是忧心忡忡,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焦虑:“是啊!我费了多少心思,死了多少脑细胞,才把她从国外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堆里拽回来。”为了这个,曲母连曲父给曲连杰花钱都睁只眼闭只眼了,可万一失败,对曲筱绡打击太大,又缩回去当米虫...以后还怎么哄她出来?难道真看着偌大的家业,最后都落到前头那个儿子手里?
两人相视无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和浓浓的不看好。
他们太了解这个从小被宠坏的女儿了。
聪明是有的,小聪明更多,可那份被骄纵惯出来的任性、怕吃苦的娇气和在商业上近乎空白的知识储备...让她去单枪匹马挑战专业性极强的国际中央空调代理?
这在他们看来,无异于让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去攀岩。
两百万他们输得起,可女儿那点好不容易燃起的斗志,若是被残酷的现实碾碎,怕是再也捡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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