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晚站在单元楼门口的梧桐树下,看着顾时砚从后备箱里拎出她的行李箱。夕阳的金辉透过叶隙洒下来,在他浅灰色衬衫上跳跃,连带着他认真的侧脸都染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脚踝还没好利索,我送你上去。”顾时砚拎着箱子就要往里走,手腕上还戴着昨天帮她摘野果时被树枝划破的创可贴,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不用不用!”林未晚慌忙摆手,脸颊瞬间发烫,“小区电梯很快的,我自己可以。”她可不敢让他看到自己出租屋里堆得半人高的设计草图,还有冰箱里那些临期的速食泡面——在他面前,她总希望保持最体面的样子。
顾时砚没坚持,只是把行李箱放在她脚边,从副驾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这是城南那家布艺馆的新品手册,你晚上先看看,周六我们去确认样品时心里有数。”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微肿的脚踝上,“记得涂药,我早上给你的药膏要揉到发热才有效。”
“知道啦,顾总监比我妈还唠叨。”林未晚接过文件袋,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指,像触电般缩回,脸颊又热了几分。她低头看着文件袋上印着的亚麻纹样,声音细若蚊吟,“今天……谢谢你的粥,还有药膏。”
“举手之劳。”顾时砚的声音带着笑意,他靠在车门上,夕阳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周六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接我?去看样品不是在公司集合吗?”林未晚抬头,眼里满是疑惑。
“那家布艺馆在老城区,不好停车,我顺路接你。”顾时砚说得理所当然,目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顺便……”他故意拖长语调,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轻笑出声,“顺便帮你把把关,看看相亲对象到底是什么人物。”
“谁要你把关啊!”林未晚嗔怪地瞪他,心里却甜丝丝的。她抱着文件袋往后退了两步,“那周六见,路上小心。”
“上去吧。”顾时砚朝她挥挥手,看着她转身跑进单元楼的背影,直到那抹米白色消失在楼道口,才坐回车里。他拿出手机,点开和助理的聊天框:“查一下江哲的近期行程,尤其是周六下午的安排。”
林未晚拎着行李箱站在电梯里,看着镜面里自己泛红的脸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电梯门打开时,她差点撞到邻居张阿姨,对方暧昧地笑着打量她:“未晚啊,刚才送你回来的是男朋友?长得可真俊!”
“不是的张阿姨,是我同事!”林未晚慌忙解释,脸颊更烫了,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家门。
关上门的瞬间,她靠在门板上长舒一口气,心脏却还在不争气地狂跳。客厅茶几上还放着上周没画完的草图,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把文件袋放在桌上,拿出顾时砚给的药膏,看着上面贴着的便利贴——“每天两次,热敷后涂效果更好”,是他遒劲有力的字迹,带着熟悉的温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微信:“周六穿我给你买的那条米白色连衣裙,配你上次买的珍珠项链,知性又大方。王阿姨说她儿子喜欢温柔型的女生。”后面还跟着个加油的表情包。
林未晚对着屏幕叹气,手指飞快地回复:“妈,我真的要去工作,相亲去不了了。”
母亲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林未晚深吸一口气接起:“喂,妈。”
“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母亲的声音带着不满,“我跟你说林未晚,这次你必须去!王阿姨是看着我长大的,人家特意把儿子从英国叫回来,你不去就是打我的脸!”
“可是真的有工作……”
“什么工作比终身大事还重要?”母亲打断她,语气软了下来,“妈不是逼你,只是想让你多个选择。那个江哲真的很优秀,年轻有为,长得也帅,你们肯定有共同话题。就去见一面,不合适我们再相别人,好不好?”
听着母亲带着期盼的语气,林未晚心里泛起愧疚。她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点了头:“那……就见一面?”
“这才对嘛!”母亲立刻喜笑颜开,“周六下午三点,锦绣咖啡馆靠窗的位置,人家会穿藏青色西装,戴金丝眼镜,很好认的。”
挂了电话,林未晚瘫在沙发上叹气。她拿出顾时砚给的布艺馆手册,指尖划过那些精致的亚麻纹样,脑海里却全是他说“帮你把关”时的表情。他是认真的吗?还是随口调侃?心脏像被小猫爪子轻轻挠着,又痒又甜。
周六很快就到了。林未晚站在衣柜前纠结了半小时,最终还是选了母亲说的米白色连衣裙,外面搭了件浅灰色针织开衫。她对着镜子画了淡妆,涂上豆沙色口红,看着镜中温柔知性的自己,忽然有些陌生。
手机在桌上震动,是顾时砚发来的微信:“我到楼下了,不急,慢慢来。”
林未晚深吸一口气,抓起包和文件袋跑下楼。顾时砚的车停在梧桐树下,他穿着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靠在车门上看手机。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明显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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