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临沂,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尘土在街道上打着旋儿,一轻技校的梧桐叶扑簌簌落了满地。魏尚考握着朱小桦的手,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慢慢走着。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们身上,给这份温暖又添了几分柔和。
几天前那场与杨曼野的冲突,像一片乌云,暂时遮蔽了魏尚考原本平静的校园生活。被老师责令赔偿医疗费和生活费后,他攥着缴费单,站在宿舍里发愣。那笔钱对他来说,如同一个难以翻越的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然而,朱小桦却毫不犹豫地掏出自己攒下的钱,帮他解了燃眉之急。此刻,魏尚考低头看着朱小桦被寒风吹得微红的脸颊,心里满是感激与疼惜。
“小桦,等我以后工作了,一定第一时间把钱还给你,还要给你买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魏尚考认真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
朱小桦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说什么呢,咱们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魏尚考手背上的茧子,那是他平日里帮家里干活留下的印记,在她看来,却是最真实、最可靠的象征。
两人在校园的石凳上坐下,朱小桦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饭盒,打开后,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是她亲手包的饺子。“知道你爱吃,早上特意起来包的,快尝尝。”她用勺子舀起一个饺子,轻轻吹了吹,递到魏尚考嘴边。
魏尚考咬下一口,饺子皮薄馅大,鲜美的汁水在口腔中散开,更甜的是心里那股暖意。他看着朱小桦期待的眼神,笑着竖起大拇指:“太好吃了,比我妈包的还香。”两人相视而笑,甜蜜的氛围在周围萦绕,仿佛将外界的纷扰都隔绝开来。
然而,这份温馨却与教室里的暗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杨曼野趁着课间教室里没人,鬼鬼祟祟地溜到魏尚考的座位旁。他眼神中闪烁着恶意,快速地翻找着魏尚考的书包和课桌。找到魏尚考新买的绘图工具时,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套绘图工具对于学习制盐专业的学生来说十分重要,是魏尚考省吃俭用了好几个月才攒钱买下来的。
杨曼野拿起其中一支昂贵的绘图笔,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用力掰断笔芯,又将笔尖在桌上狠狠磨了几下,直到这支笔彻底报废。接着,他又对魏尚考的课本和笔记本下手,在书页上涂涂画画,写满了污言秽语。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拍了拍手,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毫不知情的魏尚考,还沉浸在与朱小桦相处的甜蜜中。当他回到教室,准备开始下午的课程时,才发现自己的学习用品遭到了破坏。他看着面目全非的绘图笔和被涂鸦的课本,眉头紧紧皱起。但他并没有立刻怀疑到杨曼野身上,只以为是哪个调皮的同学恶作剧,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开始投入到学习中。
夜幕降临,校园被黑暗笼罩,只有几盏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男生宿舍里,杨曼野、张伟阳、姚建中、刘陶勇和刘才奴围坐在一起,昏暗的灯光下,几人的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神情。
“那小子现在还跟没事人似的,上次让他在老师那丢了脸,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杨曼野恶狠狠地说道,眼中满是不甘。
张伟阳叼着烟,吐了个烟圈,附和道:“就是,得想个办法好好治治他,让他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可不能闹得太大,被老师发现就不好了。”姚建中有些顾虑地说,“咱们还得想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刘陶勇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主意了。咱们可以从他的生活用品下手,让他在生活上处处不顺心,又抓不到咱们的把柄。”
“具体说说。”杨曼野催促道。
“他不是每天都要早起去上课吗?咱们把他的闹钟偷偷调慢,让他迟到,多迟到几次,老师肯定会批评他。还有,把他的洗漱用品藏起来,让他早上找不到,看他着急的样子。”刘陶勇得意地说。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赞,觉得这个主意既不会闹得太大,又能达到报复的目的。说干就干,当天晚上,趁着魏尚考去洗澡的功夫,几人便开始了他们的计划。刘才奴蹑手蹑脚地走到魏尚考的床铺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闹钟,将时间往后调了一个小时。而张伟阳则负责把魏尚考的牙刷、毛巾等洗漱用品藏到了宿舍的角落里。
第二天清晨,当魏尚考被舍友的起床声惊醒时,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闹钟,发现时间还早,便又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醒来,已经错过了上课时间。他慌张地从床上跳下来,匆匆忙忙地洗漱,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牙刷和毛巾。他急得满头大汗,翻遍了整个床铺和柜子,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他只能随便借了舍友的牙刷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朝着教室狂奔而去。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时,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老师看到他迟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严厉地批评了他一顿。魏尚考站在教室门口,满脸通红,心里满是委屈和疑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过头,洗漱用品又怎么会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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