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尚考考场失意,几度想挽回颓势,做了很多尝试,也尽了最大努力,无奈天妒英才,大势已去,他也只能望洋兴叹了。如果说,不是他母亲的瞎指引,让他上了技校这一层关系,他要是在初中正常升学阶段,想上高中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比他差的多得多的几个同学在他去上技校那入了罗庄高中,他又怎么会上不了呢?
如果说那个技校招生要么在他上初二的时候出现,要么在他初升高之后,抑或是他妈不在他初三毕业之际进瓷厂上班,那么,魏尚考都能躲过这一劫数!然而就像过去说书的说得那样:巧她爹打巧娘,叫巧碰上了,小巧去拉仗,他爹忙关门,又把巧的鼻子挤掉了——叫巧掉鼻子!唉,西游记,水浒传,都给我们留下了宿命论的印记。看来,宿命自古已然,是跑不掉的。上天定了的,你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有那个运的,正常努力,唾手可得!
从临沂二中牛校长家中出来时,魏尚考只觉脑袋昏沉,仿若置身云雾之中。他手里机械地提着茶具与香蕉,脚步虚浮地推着车,缓缓融入车水马龙的市区街道。街道上,人潮涌动,车流如织,可他却好似被世界孤立,眼神空洞,漫无目的地走着。
此刻,他的脑海中,“完了完了完了,这辈子算是不会再有功名了”这一念头,如魔音般反复回响。抬眼望去,头顶的天空仿佛瞬间失去了往昔的湛蓝与明媚,变得灰暗阴沉,全然不见少年时记忆中那澄澈明朗的模样。身旁一闪而过的行人与车辆,在他眼中,似乎都投射来异样怪异的目光,仿佛在对他的失意评头论足。
这般目光,如芒在背,令他心烦意乱,脚步也变得跌跌撞撞。家,那个原本温暖的港湾,此刻在他心中却似隔着一层迷雾,模糊不清;而临沂一轻技校,那所等待他抉择的学府,也仿佛变成了一个未知的深渊,让他心生恐惧与迷茫。他就这样,在人生的岔路口,不知所措,不知该迈向何方,是回归那熟悉却又似乎承载着诸多压力的家,还是踏入那看似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技校之门。
刹那间,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如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在魏尚考的脑海中骤然闪过——他竟萌生出离家出走的想法。然而,这茫茫天地,自己又该去往何方呢?
思绪如脱缰之马,在记忆的原野上肆意驰骋。恍惚间,他想起肖老师课堂上讲述的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沛公刘邦,那位以斩白蛇起义而名震天下,最终成就帝业者,其故乡不正是彭城吗?而彭城,便是如今的徐州。还有刘邦的重要谋臣范曾,其陵墓据说也坐落于彭城。
想到此处,魏尚考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何不在此际踏上旅途,亲身前往那片承载着厚重历史的土地,去探寻古人的遗迹,感受岁月的沧桑,以慰藉自己对古圣先贤那如饥似渴的崇尚之情?如此一来,既逃离了当下的烦闷,又能满足内心对历史的深切向往,这,或许不失为一种解脱与追寻的途径。
说干就干,脸上掠过一丝阳光,迅速跨上了他的铁的千里马,准备找往家赶。突然之间,似乎所有忧愁和烦恼都烟消云散,他脑子幻化出徐州那古时候的模样。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回到古代,他内心里也时常有的古人的令人神往的虚无缥缈的美好场景,他对羽扇纶巾长袖袍服的古人有天然好感和向往。目前来说,他似乎有空前的空闲,他吧徐州作为他人生第一个探古访幽的胜地,北京毛主席纪念堂也在他的计划之中,还有杭州,还有江西等,他都想去瞧一瞧,到底长什么样?反正,就像那个牛校长所言,自己呢,有的是机会,今年不行明年,明年不行后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难不成自己就笨死了,年年不行?信心走突然膨胀起来了!还有什么可怕地,玩去,看刘邦看范曾墓去!
走了没几步,骑了没多远,他又停了下来,脸上又阴晴不定起来。唉,你凡不能飞去吆?得坐火车去吧?没钱咋办来?又不能偷!像孔乙己那样窃书不能算偷可不行,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又上了车,“吱吆吱吆咯吱咯吱”地骑着,一面瞅着前方,一面想着鬼主意。
“唉,不行,要是回家老爹问我弄哪去了,我怎说?还不德揍死我!”他瞅了一眼自己的跟了一年多的爱车。这辆曾经因为它还跟胡见习打了一架的宝车,那时他的那个日照同学未经同意强行要骑,不给骑还野蛮粗暴拿钳子去拧锁的坏家伙。好像有点不忍心卖了。
他又停下来,走到树荫旁,找个地坐下,得好好考虑考虑,以决定这车的去留。他看着车的链条,车瓦,前后两个两个轮子,那磨的变了色的车座子,以及那宽宽的竖着的几排排一指多宽的厚铁板后座。这辆陪伴了他几百个日日夜夜的勤务,这辆被他爸视为珍宝的铁驴!唉,对不起,再见了!在家里爹妈,在学校里某些混蛋,想笑几声逗难于上青天,除了讽刺挖苦不屑嘲笑贬低,……没有一点其他的最起码的尊重!真的想去看看古人,甚至真的有点想穿越的感觉都有了!对不起,再见了,我的千里马!愿你找个运气好的人,也惠及你一点轻松和好运吧!也许别人会更爱护你!我不才,可能你跟着我,也不是什么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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