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门,李素娟和周氏的目光就黏在了院子里,菜地青翠,花草生机勃勃,收拾得干干净净。
两人眼里都流露出满意。
但她们此刻最惦记的不是这个。李素娟放下包袱,迫不及待地问:“晚晚,孩子呢?安安和宁宁呢?”
“在隔壁钱婆婆家玩呢,我这就去抱回来!”苏晚说着又要往外跑。
“等等!”周氏叫住她,竟然从那个大编织袋里摸索出两个红绳系着的小银锁,塞给苏晚,“拿去,给孩子们戴上,保平安的。”
老太太脸上有点不自然,像是做了什么肉麻的事。
苏晚接过还带着老人体温的小银锁,心里暖得一塌糊涂:“谢谢奶奶!”
她飞快地跑到隔壁,钱婆婆正一手一个扶着虎头和糯米学走路呢。
苏晚激动地说:“钱婆婆,我婆婆和奶奶接到了,就在家呢!”
钱婆婆也替她高兴:“快抱回去让亲家稀罕稀罕!”
苏晚一手抱一个,回到自家院子。刚进院门,就喊:“妈!奶奶!快看!安安和宁宁来了!”
李素娟和周氏立刻从屋里出来。
当看到两个白白胖胖穿着干净小罩衣的宝贝时,两位老人的眼睛瞬间就挪不开了!
李素娟哎呦一声,几乎是扑过来从苏晚怀里接过虎头紧紧搂在怀里,脸贴着孩子的小脸蛋,眼泪唰就下来了:“奶奶的乖孙哎!想死奶奶了!长得真好啊!这胖乎乎的!比他爹小时候还壮实!”她又哭又笑,激动得语无伦次。
周氏动作也不慢,虽然拄着拐棍,却稳稳地接过了糯米。
她仔细地端详着重孙女的小脸,用手摸了摸孩子藕节似的小胳膊,捏了捏结实的小腿肚,然后重重地点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欣慰和肯定:“好!养得真好!没掉秤!是个有福气的丫头!”
她抱着糯米,手臂收得紧紧的,那总是绷着的脸上此刻笑得皱纹都舒展开了,眼神柔和得能滴出水来。
糯米被太奶奶抱着,也不认生,好奇地伸出小胖手去摸周氏布满皱纹的脸,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
周氏高兴得不得了,低头用额头轻轻蹭了蹭糯米的小额头:“哎呦,我的重孙女真稀罕人!”
虎头在奶奶怀里也不安分,扭着身子冲太奶奶和妹妹方向“啊!啊!”地叫,像是在炫耀自己也被抱着。
苏晚看着这温馨又有点混乱的一幕,婆婆抱着孙子又亲又搂又掉眼泪,奶奶抱着重孙女笑得合不拢嘴还忍不住“检查”身体状况。
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彻底落了地,被满满的幸福和踏实感取代。
她笑着上前,挽住两位长辈:“妈,奶奶,快别站院里了,进屋坐!喝口水,慢慢看孩子!以后啊,有你们稀罕的时候呢!”
隔天一大早,苏晚又去服务社,用肉票换了一块品相不错的五花肉,还幸运地买到一副猪肝,打算给奶奶和婆婆补补气血。
不一会儿,她拎着篮子刚到家门口,就听见旁边阴阳怪气的声音。
是院里出了名爱嚼舌根的赵婶子和另一个家属。
赵婶子眼睛斜睨着苏晚篮子里的肉,撇着嘴对同伴说:“啧啧,瞧瞧人家,天天大鱼大肉,这日子过得可真滋润!不像咱们,吃顿肉都得算计半天。也是,男人不在家,可不是想咋花就咋花呗。”
这话里的暗示极其恶毒。
苏晚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反驳,忽然一个身影比她更快地从旁边冲了过来!
是婆婆李素娟!
她本来是出来倒垃圾的,恰好听见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她一把将垃圾筐顿在地上,叉着腰就挡在了苏晚面前,指着赵婶子,嗓门又亮又脆,带着浓重的乡音:
“哎呦喂!我说这是谁在这儿满嘴喷粪呢!我儿媳妇花她男人挣的津贴,买点肉给她婆婆和太奶奶吃,咋就不行了?碍着你啥事了?你是眼红还是嘴馋?眼红让你家男人也多挣点啊!嘴馋你开口讨一口啊!在这阴阳怪气膈应谁呢?”
赵婶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骂懵了,脸涨得通红:“你,你谁啊你!我跟我姐妹说话,关你屁事!”
“我是谁?我是她婆婆!”李素娟声音更高了,气势十足,“我儿媳妇孝顺,知道我和她奶奶来了,紧着好的给我们吃,咋了犯法了?倒是你,整天张家长李家短,见不得别人锅里有点油花!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苏晚站在婆婆身后,看着婆婆那护犊子的泼辣劲儿心里又暖又爽,差点笑出来,根本插不上嘴。
这时,奶奶周氏也拄着拐棍,不紧不慢地踱了过来。
她先是冷冷地扫了赵婶子两人一眼,那眼神里的威严和鄙视让赵婶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然后,周氏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人:“我们老顾家的媳妇咋过日子,轮得到你个外人说三道四?看你这面相,尖嘴猴腮,印堂发黑,一看就是操心太多福气太薄的命。有那闲工夫嚼舌根,不如回去多给你男人孩子洗两件衣裳,积点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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