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留一刻，苏晚立刻用布盖好空篮子，站起身低着头快步沿着来路离开。
直到走出很远，重新看到顾家村熟悉的屋顶，她才感觉到手心因为一直紧攥着而出的汗，和被冷风一激的冰凉。
她轻轻按了按怀里那叠比预料中厚实不少的毛票和几张宝贵的票证，一种混合着后怕和成就感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苏晚绕到屋后，迅速将沾了泥的鞋底在雪地里蹭了蹭，又从篮子里拿出提前冻得蔫蔫的几根野菜根盖在上面，才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走进院子。
一进院，她就感觉家里的气氛似乎比往常更沉静一些，空气里飘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婆婆李素娟正坐在灶房门口的小凳上拣豆子，眼神却有些飘忽，时不时地望一眼院门外那条通往村口的小路。
周氏抱着小糯米在堂屋里慢慢踱步，嘴里低低地哼着哄孩子的调子，眉头却微微蹙着。
连顾铁生从外面回来，掸着身上的寒气，都忍不住对李素娟嘀咕了一句：“衍之这孩子，有些日子没来信了吧？往常就算任务紧，个把月总该有点音讯的。”
李素娟抬起头，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色：“可不是嘛，满打满算，都快一两个月没信儿了。上次来信还说一切都好，让家里别惦记，这怎么突然就，不会出啥事吧？”她的声音里带着母亲特有的焦虑和不安。
周氏抱着孩子踱到门口，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别瞎想，老大不小了，还能出啥事？准是又有什么紧要任务，不方便写信。衍之那孩子心里有数，等忙完了，信自然就来了。”话虽这么说，她自己却也不自觉地朝村口方向望了一眼。
苏晚听着家人的对话，她想起顾衍之，确实有段日子没有消息了。
她走到李素娟身边，轻声安慰道：“娘，奶奶说得对，衍之他肯定是在忙正事。咱们再耐心等等，说不定过两天信就一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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