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每天天不亮,生产队的上工哨就尖锐地响起,催促着社员们奔赴“战场”。
金色的麦田里,社员们弯腰挥镰,汗水砸在泥土里,空气中弥漫着焦灼和疲惫。
大队的计分员每天在地头转悠,根据每个人割麦的数量和质量记录工分。
这工分关系到年底的分粮和钱,没人敢懈怠。
令人惊讶的是,苏晚这个看似柔弱的年轻媳妇,竟然每天都拿到了最高的女社员工分,十分!
她动作麻利,割过的麦茬整齐,捆好的麦个儿结实,连最挑剔的老把式也挑不出毛病。
“顾老哥,你家这孙媳妇可真能干!”
计分员对顾铁生竖起大拇指,“这手脚利索的,一点不输壮劳力!天天都是满工分!”
顾铁生脸上有光,嘴上却谦虚:“年轻人,肯下力气就行。”
旁边地里累得直捶腰的妇女们又羡慕又嘀咕:“这衍之家的,以前没看出来啊?生了孩子倒像是换了个人,力气这么大?”“怕是顾家伙食好,给补的吧?”
苏晚听到议论,只是低头更快地挥动镰刀。
她心里清楚,这远超常人的体力和耐力,离不开灵泉水的日夜滋养。
但她谨记周氏的提醒,不敢太过扎眼,只是保持着比一般女社员稍快一点的速度,稳扎稳打。
日头最毒的时候,哨声响起,短暂的休息。
大家瘫坐在田埂上,捧着粗瓷碗咕咚咕咚灌着凉白开,啃着干硬的窝头咸菜。
苏晚却拿出两个军用水壶,里面是她提前晾好的、掺了极淡灵泉水的凉茶。 “爹,妈,喝点这个,解暑。”她先递给顾铁生和李素娟。
顾铁生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咂摸了一下嘴:“嗯?这水里放啥了?有点甜丝丝的,喝下去嗓子眼挺舒坦。”
李素娟也喝了,觉得一股清凉从喉咙滑到胃里,身上的燥热都消减了不少:“晚晚,你往里放糖了?怪浪费的。”
苏晚笑笑:“就放了一点点薄荷叶,清热解暑的。”她巧妙地遮掩过去。实际上,那一点点微不可察的甘甜和显着的解乏效果,都来自灵泉水。
下午收工,人人筋疲力尽,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往家走。
苏晚虽然也累,但状态明显好得多。
她照例抢先对李素娟说:“妈,您和爹歇着,晚饭我来。”
李素娟这次没再推辞,她实在累坏了,只是叮嘱:“简单弄点就行,别累着。”
苏晚再次“故技重施”,先去供销社用肉票买少量肉,再从空间“补充”更好的肉和蔬菜。
回到家,周氏依旧带着两个孩子。虎头和糯米似乎能感觉到母亲的辛苦,今天格外乖巧,只是睁着大眼睛看妈妈忙碌。
灶房里,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炖菜时,炒菜时,和面时,苏晚都不动声色地加入少许灵泉水。
很快,诱人的饭菜香味再次飘出。
晚饭桌上,又是一片风卷残云。 “大嫂,这白菜粉条咋炖的?咋这么入味呢?”卫民嘴里塞得满满当当。
“这玉米饼子也暄乎,不像咱妈烙的,死沉死沉的。”红秀小声嘀咕,被李素娟瞪了一眼。
顾铁生喝着熬得浓稠的小米粥,觉得胃里暖烘烘的,一天的疲劳似乎都缓解了许多:“晚晚做饭是有一手,吃了身上得劲。”
周氏慢慢吃着,目光偶尔落在苏晚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了然。
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饭后对苏晚说了一句:“累了就歇歇,别把身子熬坏了。”这话像是关心,又像是别有深意。
苏晚心里明白,奶奶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但只要不点破,她就继续这样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家人。
持续了十多天的抢收大战终于落下帷幕。
地里的粮食颗粒归仓,场院上堆起了金色的麦垛,空气中弥漫着丰收的踏实感和浓浓的疲惫。
生产队开始结算工分,这可是关系到每家每户年底能分到多少口粮和钱的大事。
计分员拿着小本子在大队部门口念名字和工分,社员们围在一旁,紧张又期待地听着。 “顾铁生,男劳力,满工分十分!”
“李素娟,女劳力,九分!”
……
“苏晚,女劳力,满工分十分!”
念到苏晚的名字时,人群里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和惊叹。
“又是满工分!衍之家的这秋收就没落下一天满工分!”
“真是厉害了!一个年轻媳妇,带着俩吃奶的娃,还能天天拿满工分!这得多大劲儿!”
“以前可真没看出来,顾家这孙媳妇是个闷声干大事的!”
王婆子用胳膊肘碰碰身边的春芳婶子,压低声音却又能让周围人听见:“瞧见没?这就叫真人不露相!以前觉得她闷葫芦似的,没想到干活这么泼辣!顾家真是娶到宝了!”
春芳婶子也连连点头,扬声对站在一旁的李素娟说:“素娟嫂子,你家晚晚可真给你长脸!这秋收下来,怕是比好些男劳力挣的工分都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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