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慕大深渊节点的摧毁,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涟漪正以超出预想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
接下来的半个月,默园成为了“守望”联盟实际上的运转核心。各方势力的代表、技术专家、修炼有素的修士往来穿梭,使得这座原本隐秘的庄园,平添了几分紧张而繁忙的气息。
林默大部分时间都在深度闭关,全力炼化吞噬自苍白符箓的那股精纯而冰冷的能量。元婴盘踞丹田,暗金色的寂灭真元如同星河漩涡,不断冲刷、分解、融合着那顽固的苍白秩序本源。这个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两种力量在本质层面上的冲突,使得炼化过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能量反噬,损伤道基。但林默心志坚毅,对寂灭法则的理解也随着这次“吞噬”而不断加深。《寂灭衍天诀》在心间流转,寂灭核心高悬元婴之上,散发出幽幽光芒,辅助镇压与转化。
每一次艰难的炼化,都伴随着对“秩序”与“终结”更深层次的感悟。那苍白秩序,追求的是绝对的、僵化的、剔除一切变数的稳定,如同将万物冻结成永恒的冰雕。而他的寂灭之道,代表的是一种动态的、蕴含轮回与新生的终结,是宇宙新陈代谢的必然法则。二者看似对立,却在某种极高的层面上,触及了宇宙规则的一体两面。
“毁灭即是创造,秩序源于混沌,终结孕化新生……”闭关静室中,林默周身气息时而如宇宙终焉般死寂,时而又似开天辟地般勃发,暗金色的元婴在虚实之间闪烁,变得更加凝练、深邃。他的修为,正朝着元婴后期顶峰稳步推进,对寂灭之力的掌控也愈发精微。
苏晚同样没有闲着。在得到青莲剑宗送来的《九幽巡天典》残卷后,她便沉浸其中。这部残卷深奥晦涩,文字并非现代通用语,也非已知的任何上古符文,而是一种更接近大道本源的意念传承,需要以九幽之力为引才能解读。残卷中记载的并非具体的修炼法门,更多是关于九幽本质的描述,以及几种运用九幽之力进行“巡天探幽”、“裁决阴阳”的古老技巧。
其中一种名为“幽影遁”的身法,引起了苏晚极大的兴趣。此法并非简单的速度爆发,而是涉及到短距离的空间穿梭与存在感抹除,与林默的【虚空寂灭步】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更偏向于隐匿与诡变。另一种“九幽缚”,则是一种强大的禁锢术法,以九幽之力化作无形锁链,束缚肉身,更能侵蚀神魂。
苏晚在默园地下专门开辟的修炼室内尝试修炼。她眉心的九幽灵瞳幽光闪烁,灰黑色的九幽之力如臂指使,时而化作淡淡的雾气融入阴影,时而又凝聚成冰冷的锁链缠绕虚空。虽然初学乍练,还显得生涩,但其展现出的潜力,让偶尔前来探望的叶青璇都为之动容。
“晚晚,你这九幽之力,似乎天生就对空间和灵魂有着极强的干涉能力。”叶青璇看着苏晚施展“幽影遁”时在原地留下的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残影,赞叹道。
苏晚身影从数米外的阴影中缓缓浮现,微微喘息:“这《九幽巡天典》确实玄妙,只是残卷就如此……我总觉得,它并不完整,似乎在指引着某个方向。”她再次感受到那种源自宇宙深处的、微弱的呼唤,比之前更加清晰了一丝。
叶青璇若有所思:“或许,完整的传承,就在星海之中。”
与此同时,“烛龙”体系在沈墨言的主持下,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升级。百慕大一战获取的海量数据,特别是关于苍白秩序能量特性、空间结构干扰模式的信息,成为了最好的研究样本。联盟内各派提供的古籍资料,以及镇魔司开放的部分关于上古星图、异域记载的密卷,也被纳入“烛龙”的数据库进行交叉分析。
默园地下,原本就规模庞大的控制中心再次扩建,更多的超算单元被激活,全息星图覆盖了整个穹顶,其上标注出太阳系内所有已知的空间异常点、古老遗迹坐标,以及根据新模型推算出的、可能适合作为“眼”藏身之处的潜在区域。
“根据能量残留频谱分析和空间褶皱模型,‘眼’有73%的概率隐藏在柯伊伯带之外的奥尔特云边缘区域,那里空间结构复杂,充满原始星云物质和彗星核,极易隐藏大型空间造物。”沈墨言指着星图上那片广袤而黯淡的区域,向司徒弘、凌霜真人等联盟高层汇报。
“奥尔特云……距离地球近一光年。”司徒弘眉头紧锁,“以我们目前的技术,载人航行到那里需要耗费数十年甚至更久。”
“常规航行确实如此,”沈墨言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星图的光芒,“但我们或许可以借助一些非常规手段。比如,林默的虚空寂灭步对短距离空间跳跃有奇效,若能结合大型聚变推进器或者更前沿的空间翘曲技术……又或者,寻找地球上可能存在的、稳定的天然虫洞或上古传送阵。”
凌霜真人清冷的声音响起:“古籍记载,昆仑墟深处,疑似存在通往域外的古路,但早已废弃,且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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