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静室内,林默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暗金色的流光与淡银色的时溯波纹交替隐现,最终归于一片深邃的平静。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修炼与摸索,他对“刹那加速”的运用已更为纯熟,虽仍无法持久,但关键时刻足以发挥奇效。对于洞府外围几种禁制的操控,也达到了心念一动便可初步引动的程度。
然而,他心中那根弦却始终紧绷着。幽冥殿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那日的窥探绝非结束。继续留在洞府内闭关,固然安全,但无异于坐以待毙,且对修为的长期提升并非最佳之选。修行之道,张弛有度,一味枯坐参悟,有时反不如入世历练,于红尘中磨砺道心。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了解外界的动向,尤其是幽冥殿的动静。这座寂灭居是他的根基,亦是枷锁,他不能永远被困于此地。
“是时候离开了。”林默做出了决定。他需要重返现实社会,一方面借助现代社会的信息网络了解情况,另一方面,也需要解决一些自身的“俗务”——比如,他那份许久未关注的档案管理员工作,以及……那个曾与他并肩作战过的女警,苏晚。
心念一动,通过洞府核心,他再次确认了外界的安全。那隐晦的窥探感并未再次出现,山脉周围一片寂静,仿佛之前的危机只是幻觉。但林默知道,这平静之下,必然暗流汹涌。
他并未直接从洞府正门离开,那样目标太大。他选择了洞府另一侧,一条更为隐秘、直接通往山脉更深处的备用通道。这条通道同样由寂灭法则构筑,出口处被天然的地势与残留的禁制巧妙掩盖,极难被发现。
临行前,他调动洞府力量,将主要入口及周边区域的隐匿与防御禁制开启到最大,并设下几道触发式的警示结界。一旦有外力试图强行闯入或大规模探查,他即便在千里之外,也能通过识海中与洞府核心的联系瞬间感知。
做完这一切,林默一步踏入那幽暗的通道,身影消失不见。
……
数小时后,林默的身影出现在落霞山市区的边缘。他换上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收敛了周身所有特异的气息,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刚结束徒步旅行的青年,毫不起眼。
看着眼前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现代都市,闻着空气中混杂的汽车尾气与各种生活气息,林默竟产生了一丝恍如隔世之感。寂灭居内永恒的死寂与冰冷,与现实世界的喧嚣与鲜活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他没有回自己那间许久未归的出租屋,而是先找了个僻静的咖啡馆,点了一杯最普通的黑咖啡,然后打开了几乎快要没电的手机。
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提示音响起。大部分是单位领导发来的,语气从最初的询问到后来的警告,最后是直接通知他因长期无故旷工已被辞退。林默扫了一眼,面色平静,对此他早有预料。一份平凡的工作,已然无法容纳他如今的世界。
然而,在众多信息中,一个熟悉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苏晚。
信息是一个多星期前发来的,内容很简单:“林默,看到回电,有棘手的案子,可能需要你帮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急切。
苏晚……那个在紫袍道人最初现身、他刚刚获得异能时,曾与他共同面对超自然威胁的干练女警。她敏锐、果敢,且对超出常理的事物有着远超常人的接受度。自那件事后,两人便没再联系,没想到她会主动找上门来。
“棘手的案子……”林默沉吟片刻,回拨了电话。
电话几乎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林默?”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随即转为凝重,“你终于回电话了。”
“苏警官,好久不见。”林默语气平淡,“你说有案子需要帮忙?”
“是的,电话里说不方便,你在哪里?我们见面谈。”苏晚雷厉风行地说道。
半小时后,两人在一家环境清幽的茶室包间里见面。
苏晚依旧是那副英姿飒爽的模样,一身便装也难掩其挺拔的气质。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眼圈周围有着淡淡的黑影,显然这段时间被案件困扰得不轻。
她看到林默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眼前的林默,比起上次见面时,似乎更加沉稳内敛,明明就坐在对面,却给人一种难以捉摸、如同深潭般的感觉。
“你……变化不小。”苏晚端起茶杯,试探着说了一句。
“人总会变的。”林默微微一笑,没有解释,“说说案子吧。”
苏晚放下茶杯,神色凝重起来:“最近一个月,市内发生了三起极其诡异的失踪案。失踪者都是青壮年男性,社会关系简单,没有债务或情感纠纷。诡异之处在于,他们都是在监控死角,或者说,是在监控画面出现极其短暂的、无法解释的雪花干扰后消失的。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搏斗、拖拽的痕迹,也没有检测到任何已知的麻醉剂或迷药成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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