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毒妇毒杀叔父婶母,其罪罄竹难书,理应斩首示众!”奉阳殿上,柳相陈词激烈,将手中的大纸张呈上,“那百晓书社将此毒妇事迹透露,竟引来一群是非不分之人同情,简直妇人之仁....”
他向来厌恶对这种不孝之人,长辈或许做错了些事,但晚辈竟敢下狠手杀人...
若是助长此歪风气,今后还会出现更多。
徐公公将报纸小心呈上,赵玦平静地瞥了眼下首的青年,接过后展开阅览。
被赵玦看了眼,林风竹有瞬间心虚,
外人或许不知道,但赵玦肯定知道,百晓书社跟他有关。
想着当年他曾用‘木易先生’的马甲,造谣过赵玦另一个马甲之事。
林风竹忍不住尴尬,轻微咳嗽一声适时开口,“柳相,此言差矣,这玲玲虽然毒杀了叔父与婶母,但对其堂兄妹催吐去请大夫救助....说明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林相,你难道想要为那毒妇求情?”柳相那双老眼审视这个年轻人,两人理念相背。
“毒杀叔父确实大罪.....”林风竹明白,首先明确政治思想,随后将个人的想法说出,“只是,这起人间悲剧原本可避免。”
柳相原本稍缓的脸色立马绷住,“世道本就如此,男子能顶立户.....她要怪就怪她无兄弟!要怪就怪她母亲善妒,不准丈夫纳妾!”
林风竹听着老古董言论,当即也脸色冷下来,“她只是无兄弟,又不是犯了律法,族人就可以将人明目张胆发卖?”
“此乃人家的家务事!”柳相寸步不让。
“够了!”赵玦端坐在龙椅上首,看着底下两人吵架,就像家长看两个孩子吵架一般。
那双漆黑眼眸扫向百官,百官吓得低头不敢吱声,目光悠悠定格在俊美青年身上,似乎抛开曾经他们私情,不带一丝情绪开口,“林爱卿,大俞律法不可违。”
听得这句话,林风竹当即明白。
赵玦并不想管这件事。
这很正常。
上位者可不会同情心泛滥。
也不会因为念旧情,去损害自身利益。
毕竟心软之人易被夺走权势。
“微臣明白,只是....”林风竹垂眸拱手。
自从赵玦与他分手,已过月余,每次见面都有外臣在场,赵玦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可想而知,
如今面对的人,不再是热恋的男友,也不再是那个在雪谷悬崖拉着他的老板....
而是利益至上的封建皇帝。
能打动对方的东西,真情或许没有利益好用。
收敛那些微妙的情绪,林风竹镇静地上前跪地,“玲玲之父并非无意纳妾生子,只是参军剿匪时伤了根本,若是放任其血脉被人践踏,殊不知天下有千千万万的玲玲,长此以往.....怕是寒了千万军士的心!”
"就算伤了根本,又不是不能从族中过继个男丁...."百官之中有个侍郎突然开口,只是说到一半,觑见柳相面色难看,便不敢再继续。
一时间,大殿安静起来。
“继续。”赵玦薄唇轻启。
“陛下,此乃微臣奏请。”林风竹从袖袋取出准备好的奏折,
待递交给徐公公后,他无视百官的神情,“无论男女,孩童乃是大俞的未来,其男童日后是陛下的士兵将士臣子,其女童日后是绣娘,厨娘....甚至是孩童的母亲,可为陛下生息人丁....唯独不能成为青楼院中的玩物。
为避免悲剧重演,微臣奏请有二。
其一,每个宗族村子请数位人品俱佳的妇人,共同监护督查,凡是虐待贩卖宗亲孤儿,务必报官严惩.....以此庇护孤苦孩童。
其二,没有兄弟的长女,只需将族田归还族里,便可立女户继承父母资产。”
“女人怎可当家?”柳相觉得荒谬至极,他瞪着离经叛道的青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想要戳人,字字啼血指责,“如此乾坤颠倒,必将礼乐崩坏!如此一来....你便是千古罪人!”
林风竹无语地偏开脸,怕对方唾沫喷脸上。
他已经退让如此多,这老头还不满意。
若是他让女子进学堂,那岂不是当场气炸了?
想想,还挺有趣的。
"肃静!"
赵玦已将奏折看完,大殿原本闹哄哄立马安静,瞥了眼安静如鸡的官员们,“立女户干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转头,
透过冕旒,望着跪地却依旧不驯的青年,“凶手毒杀叔父婶母,虽情有可原,但是杀人证据确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流放千里。”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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