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那你有喜欢过我吗?”
男人再次把女人按在墙上,看着她明媚的憔悴的脸。
闻溪想要侧头避开他炙热的视线。
可他偏不让。
这个男人真有意思,自己无法回答,就来反问她。
她也开始沉默。
顾燃啊顾燃,何止是喜欢二字就能说得清。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去逃避什么了。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顾燃看着闻溪的眼睛,片刻后,语气轻声,却带着一丝痛楚和肯定:“不止爱过,而至从未变过。”
闻溪怔了怔,随即带着嘲讽和可笑:“从未变过? ”
顾燃当然知道她的嘲讽来源什么。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道:“有些事情本来不该给你讲的,但既然说到了她,我可以告诉你,当初我是有苦衷的。”
“七年前,因为涉及国家层面的事情,不方便细说,只能告诉你当时国内有好几个商业巨头因为利益问题做出了叛变行为,特别是在国外某些领域。”
“当时某个关键领域,我顾家成为了他们最大的障碍,在连续多次的争斗中,他们使用了非正常手段,派遣了杀手进入国内。”
“为了保护她,我只能那么做,具体细节我就不说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弟和我大姐就死在了那年。”
他红着眼,到最后声音已经沙哑到听不清了。
脸色非常痛苦。
可他依旧忍着,仔仔细细的看着闻溪:“所以闻溪,你不应该对我嘲讽,这么多年了,我在国外生死危机很多次,每次我都撑过来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闻溪脸上的泪已经成了线。
七年后再见顾燃,她也在一些风声细语中听到了一些事情,有了几分猜测。
知道当初他也许是故意的,也许是被迫的,也许是...
可现在听他亲口讲出来,她依旧止不住的难受,止不住的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该开心?
该难过?
还是该继续恨?
“为什么?”
她下意识的问。
“因为我欠她一个道歉,这辈子不还,我心难安。”
“只是一个道歉吗?”
她继续问。
“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死,只是...”
他眼中落寞,痛苦:“时间太长了,她...”
病房清冷的灯光斜斜照入,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模糊的界限。
闻溪仰着头,眼底漾着水光,声音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散去的烟:
“顾燃,那你真的喜欢我吗?”
顾燃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他望着她,那里映着他自己略显紧绷的轮廓。
“你感受不到吗?”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一丝被质疑的沙哑,更多的,是一种试图用反问来稳固什么的急切。
空气凝滞,只有彼此交织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的冯遥纾找到了,她不但没结婚,还带着你的孩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顾燃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这句话,字字如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他心脏最柔软,也最不敢触碰的角落。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思念,混杂着被背叛的痛楚,以及深埋的愧疚,轰然炸开,在他胸腔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沉默了。
这个女人说的话简直就是刀子,割着他的心。
喉结艰难地滚动,却发不出任何音节。
该如何回答?
信誓旦旦地说“会”,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那空洞的承诺。
他甚至……在某个阴暗的瞬间,卑劣地想过,若是可以,他能否两个都要?
将这相似的温暖与灵魂的羁绊都攥在手中。
可惜,这不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
是啊,如果……如果冯遥纾真的还在,还带着他的骨血归来,他该怎么办?
若眼前是别的女人,那些冲着顾氏财富而来的,毫无道德底线的女人,这或许根本不成问题。
只要他想,凭借他的身份地位,拥有无数个“闻溪”或“李溪”都易如反掌。
可他偏偏……偏偏动了心的是她。
是骨子里带着与冯遥纾如出一辙的,看似柔弱实则倔强的她。
他清楚地知道,无论是记忆中的冯遥纾,还是眼前的闻溪,她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们宁愿独自承受一切,宁愿彻底消失,也绝不可能接受与他人分享一份感情,哪怕那份感情再深厚。
冗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他避开了她执拗的目光,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
“我不想骗你……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就……等来了再说。”
看着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躲闪的眼神,闻溪忽然笑了。
那笑容绽放在她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眼底却涌上更浓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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