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指尖抚过日记本泛黄的纸页,突然被夹在中间的硬卡纸硌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是张塑封的老照片,边角已经起了卷,却依然能看清画面里的景象——父亲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蹲在巨大的星核装置旁,膝盖上还沾着油污,手里举着半块青绿色的玉佩,玉佩边缘缺了个小口;旁边蹲着的赵晴祖父穿着同款工装,手里也举着半块玉佩,正好能和父亲的拼在一起,两人对着镜头笑得露出白牙,背景里的星核装置还在冒着丝丝白汽,像刚启动过似的。
“这不是……”林野猛地抬头,正好撞进端着水杯走进来的赵晴眼里,“你快看!”他把照片递过去,指尖点着照片里的玉佩,“这半块玉佩,我爸临终前塞给我了!”
赵晴放下水杯,手指刚碰到照片就顿住了,瞳孔微微放大:“这半块……我爷爷也留给我了!”她转身冲进里屋,片刻后捏着个小锦袋出来,抖出半块玉佩,与照片上的比对,连缺角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当两块玉佩在桌面上靠近时,竟发出细微的嗡鸣,边缘亮起淡青色的光,像是在互相辨认。
“配文写的什么?”赵晴的声音带着点发颤,林野赶紧翻到照片背面,那里用钢笔写着行小字,墨迹已经有点晕开:“星核的校准参数藏在玉佩里,等孩子们长大,让他们拼起来试试。当年和老赵赌了顿红烧肉,说谁先算出最终参数,谁就赢——可惜啊,没等到那一天”
“星核校准参数?”林野突然想起父亲书房保险柜里那本带锁的笔记本,封面写着“星核日志”,他一直以为是普通的工作记录,现在想来,说不定藏着线索。赵晴已经抓起电话,手指飞快地拨号:“喂,小林吗?你上次说能撬开老式铜锁对吧?带上你的工具箱,来林野家,有大事!”
小林骑着电动车赶来时,还以为是要修星核装置,看到桌上的照片和玉佩,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这不是传说中‘双星玉佩’吗?我爷爷说过,当年星核装置总出故障,两位老爷子熬了三个通宵才找到症结,就差最后一步校准了……”他边说边掏出工具箱,铜锁在他手里转了两圈,“咔哒”一声就开了。
笔记本里夹着张手绘的星核结构图,上面用红笔标着密密麻麻的参数,在玉佩图案的位置画了个小小的问号。林野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完整的玉佩突然浮起来,悬在结构图上方,青绿色的光滴落在问号处,晕开一片光斑——那里渐渐显出行数字,正是父亲和赵晴祖父没算出的最终参数。
“原来不是赌红烧肉啊……”赵晴看着光斑里的数字,突然笑了,眼角却有点湿,“是怕我们觉得太难,故意说得像个游戏吧?”
林野摸着玉佩上温热的纹路,突然想起父亲总说“你们这代人,该玩就玩,该学就学,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原来他们早把最沉的担子,用玩笑的方式递了过来。这时,玉佩的光突然投射出父亲和赵晴祖父的虚影,两人还在星核装置前争论,声音带着点醉意:“等孩子们会用这玉佩了,咱们就带他们去吃城南的红烧肉,我请客!”
“谁要你请?赢的人才有资格请客!”赵晴祖父的虚影捶了林野父亲一下,“到时候让孩子们当裁判,看谁校准得准”
虚影渐渐淡去时,林野突然抓起赵晴的手,把拼好的玉佩塞进去:“走,去星核装置那!今天咱们不光要校准参数,还要让他们看看,这顿红烧肉,该咱们请了!”
赵晴笑着点头,指尖捏紧了温热的玉佩,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三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两条终于交叠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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