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矿的枢纽控制台前围满了人,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能量晶粉尘,混着孩子们的笑声,竟有种奇异的暖意。林野站在控制台前,手里握着那枚特殊的徽章——半块磨得发亮的锈铁做底,上面嵌着一小块星核碎片,边缘被孩子们用刻刀歪歪扭扭地刻了一圈小太阳,每道刻痕里都藏着细碎的光。
“都让让,林野要嵌徽章了!”“石爪”首领挥开围着的孩子们,他胳膊上缠着能量藤蔓,藤蔓尖端还沾着矿泥,却笑得满脸灿烂。身后的“石爪”少年们捧着刚采的能量晶,像捧着宝贝似的,时不时用衣角擦一下上面的灰。
林野深吸一口气,将徽章对准控制台中央的凹槽。锈铁与金属控制台接触的瞬间,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仿佛两个老朋友终于重逢。星核碎片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光顺着矿脉的纹路蔓延开,所过之处,原本暗沉的矿石都泛起了莹润的光泽。
“成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爆发出欢呼。
“破风”会长挤到台前,举着块拳头大的能量晶,晶体内流转着橙红色的光,他嗓门洪亮得像喇叭:“有了这矿脉,咱们能改一百台新机甲!到时候谁也别想再欺负咱们!”他身后的技工们纷纷点头,有人已经拿出工具开始绘制机甲草图,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满是干劲。
“石爪”首领拍了拍“破风”会长的肩膀,藤蔓在他掌心绕了个圈:“改机甲的事你们在行,但矿洞得加固吧?我们‘石爪’的藤蔓能把矿脉缠得比钢甲还结实,保证塌不了!”少年们立刻跟着起哄,举着手里的能量晶喊:“我们还能采晶!保证不浪费!”
老K蹲在矿堆旁,身边围了一圈小萝卜头,他手里拿着块碎晶,正用粗糙的手指在地上画矿脉分布图。“想当年啊,这矿脉被联邦占着的时候,咱们连靠近都不敢……”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揪着他的衣角问:“K爷爷,那林野哥哥是怎么把他们打跑的呀?”老K笑了,指了指控制台前的林野:“因为他知道,这矿脉不是谁的私产,是大家的饭碗。”
小艾举着相机跑前跑后,镜头先是对准林野和徽章的特写,又扫过欢呼的人群,最后定格在孩子们脸上沾着矿粉的笑脸。她忽然跑到老K身边,举着相机问:“K爷爷,您看这样拍是不是能让更多人知道,我们守住矿脉啦?”老K眯眼一看,照片里光与影交织,竟把锈铁的沧桑和星核的璀璨都融在了一起,他连连点头:“拍得好!让那些还在受苦的公会看看,咱们能行!”
林野摸着控制台上微微发烫的徽章,指尖传来星核碎片的暖意。他想起灰鸦临终前在通讯器里说的话,那时矿脉还被联邦的阴影笼罩,灰鸦的声音带着血沫:“真正的资源不是矿石……是让人愿意拧成一股绳的东西……”
“林野!”“破风”会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对方举着块刚打磨好的能量晶走过来,“你看这纯度!比联邦管控时高了三成!”阳光下,能量晶折射出的光落在林野脸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石爪”首领也凑过来,手里提着串用藤蔓串起的能量晶,像挂了串彩灯:“给孩子们做的护身符,有矿脉的光护着,以后走夜路都不怕!”少年们已经抢着戴了起来,脖子上亮晶晶的,跑起来像一串移动的星星。
林野抬头望向矿脉深处,那里的黑暗仿佛被星核的光驱散了不少。远处,运输能量晶的车队正缓缓出发,车斗里堆满了闪烁的矿石,车夫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孩子们的吵闹声,竟比任何战歌都让人安心。
他忽然明白,灰鸦说的“守护”,从来不是死守一块地,而是让每个在这里的人,都能笑着说——这是我们的矿脉,我们的家。
控制台的徽章还在微微发亮,锈铁的边缘映着光,像给岁月镀了层金边。林野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破碎之城的光,正顺着矿脉的纹路,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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