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屏的蓝光映在林野脸上,他指尖悬在半空,那些跳跃的公式字符像游鱼般在眼前穿梭。老K说队长最擅长“用数字藏话”,当年战队的战术报告里,每个数据背后都藏着第二层指令——比如“能量输出值37%”,实际是“下午3点7分在第七补给站汇合”。
“站位、生日、入队日期……”林野喃喃自语,目光扫过墙上的照片。从左到右,从最早的五人队到后来的十二人阵容,队员们的站位看似随意,脚尖却都对着同一个方向——照片角落的时钟。他突然想起老K提过,队长总爱把时间藏在“无关紧要”的细节里,比如训练服上的编号、水杯摆放的角度。
“把照片按时间排好。”林野起身,老K立刻上前帮忙。十六张照片在地面铺开,像块拼贴的时间拼图。最早那张泛黄的合影里,队长站在正中间,左手比着“3”的手势,右手腕的表针指向“11”;最近的一张里,他侧身站在边缘,指尖在战术板上敲着“7”的位置。
“3、11、7……”林野把这些数字记下来,对应到队员的生日数字里——队长生日是7月13日,老K是11月29日,阿零是3月5日……当他把这些数字按公式里的变量一一代入,最后得出的结果竟是串坐标,指向柜子锁芯的位置。
“咔哒。”
轻响过后,锁芯弹开的瞬间,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柜子里没有预想中的武器或机密文件,只有本深蓝色封皮的笔记本,边角已经磨得发白,封面上烫金的“残响”二字却依旧清晰。
林野翻开笔记本,第一页的字迹刚劲有力,正是队长的手笔:“残响的意义,不是颠覆,是守护。”下面画着个简单的战术图,用红笔圈出的“核心位”旁写着:“最该被保护的,永远是身后的人。”
老K凑过来,指尖点着第二页的训练记录:“这是我们第一次赢选拔赛那天,他记的战术复盘。你看这里,”他指着一行小字,“‘林野今天反应快了0.3秒,下次让他试试左翼突击’——那时候你才刚入队,他就记住你细节了。”
林野的心轻轻一动,继续往后翻。中间几页贴着队员们的便签:阿零画的简笔画,旁边写着“队长今天又抢我早餐”;老K歪歪扭扭的字:“战术改了三次,队长没骂我,还夸我有想法”;还有张泛黄的电影票根,是战队夺冠后一起去看的庆功电影,票根背面有队长的批注:“大家笑的时候,比奖杯亮。”
翻到最后几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墨水晕开了好几处,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联邦的人找来了,”林野轻声念出上面的字,“他们查到了我们收集的证据,说要‘请’我去‘喝茶’。老K,别冲动,把基地坐标藏进领奖视频的帧间隙里,用我们赢半决赛那天的bgm做密码——总有人会看懂的。”
“他就是那天去的联邦总部。”老K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们等了三天,只等到他‘因泄露机密被停职’的公告。后来才知道,他把证据备份藏在了 everywhere,就等着有人像你这样,一步步找到这里。”
话音刚落,阿译的终端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光在舱壁上疯狂闪烁。“警报!检测到联邦第七舰队跃迁信号,距离我们还有3光年!”阿译的声音带着急颤,“他们发来了通讯请求,说是‘请’我们去配合调查!”
林野合上笔记本,封面的“残响”二字在警报红光里泛着冷光。“配合调查?”他冷笑一声,将笔记本塞进怀里,“他们是怕我们把证据公之于众。”
老K抓起墙上的能量枪,金属义肢“咔”地扣上弹匣:“早等着这一天了。”他看向林野,眼里燃起熟悉的狠劲,“当年队长没做完的事,我们今天接着来。”
全息屏上,联邦舰队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像片压过来的乌云。林野看着笔记本里夹着的张合影——队长站在中间,笑着把奖杯举过头顶,身后的队员们闹作一团,每个人的眼里都亮得像星星。
“公式的答案,”林野轻声说,指尖抚过照片里队长的笑脸,“从来都不是数字。”
老K点头,突然笑了:“是‘我们’。”
警报声里,林野将笔记本的内容快速上传至星网公共数据库,设置了“残响”作为解锁关键词。“他们想封死真相,我们就把它撒向全星界。”他举起能量枪,枪身映出他眼底的光,“队长说过,藏起来的秘密会烂在地里,只有喊出来,才是真正的答案。”
跃迁引擎的轰鸣越来越近,林野和老K背靠背站在仓库门口,看着外面逐渐显现的联邦舰队。墙上的照片在震动中簌簌作响,那些年轻的笑脸仿佛在无声呐喊。
“准备好了?”老K问。
“早准备好了。”林野扣下扳机,能量弹的蓝光划破昏暗,“来算最后一道题吧——看看联邦的谎言,能撑到第几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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