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贞从怀中掏出康熙的圣旨,恭恭敬敬地递给王辅臣,然后说道:
“父亲,皇上知道您是受到莫洛的排挤,才迫不得已走到这一步的。皇上说您并没有罪过,杀经略的罪责由皇上来承担。只要您能够改过自新,重新归顺朝廷,皇上不仅会继续让您担任陕西提督一职,还会让您兼管西北的大军,并且免除您的一切罪行。”
王辅臣接过圣旨,沉默良久。
王吉贞满脸忧虑地劝说道:
“父亲啊,吴三桂仅用短短三个月时间就攻陷了湖南,这本是他绝佳的战机啊!他完全有能力强行渡江北上,趁着朝廷的兵力部署尚未完全到位,一鼓作气攻入京城。然而,他却如此愚蠢地错失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样下去,他肯定难以成就大事啊!”
王辅臣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应道:“嗯,你说得不无道理!吴三桂确实应该果断地强行渡江,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战机,如此一来,局势或许会大不相同。”
王吉贞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地继续说道:“父亲,您再想想看,康熙皇帝可是英明神武、才智过人啊!而且,他对您可是亲如兄弟一般啊!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特意派遣我前来平凉,劝说您呢?”
说着,王吉贞不禁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听到这里,王辅臣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自己在京城时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了康熙对他的种种优待和关怀,那真是无微不至啊!
康熙不仅三天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地宴请他,还与他同榻而眠,彻夜长谈,听他讲述云南的风土人情以及吴三桂军中的秘事。
康熙对他的好,他又怎能不心知肚明呢?
想着想着,王辅臣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王吉贞见父亲似乎有所松动,心中暗喜,赶忙趁热打铁,继续劝说道:
“父亲,您想想看,如今朝廷实力强大,归降朝廷不仅可以保我们一家老小平安无事,还能让我们名正言顺地享受荣华富贵。若是继续与朝廷对抗,恐怕最终只能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啊!”
王辅臣听着儿子的话,心中不禁长叹一声。
他何尝不知道归降朝廷是最好的选择呢?
只是一想到自己起兵谋反的原因,他就感到一阵无奈和愤恨。
“哎,我又何尝不想归降朝廷呢?”王辅臣叹息道,“然而,这一切都是莫洛那家伙逼的啊!若不是他对我百般刁难、苦苦相逼,我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正当王辅臣愤愤不平之时,手下人突然来报,说是朝廷派来的苏拜等人已经到了城外,还带来了招安的旨意。
王辅臣闻言,心中顿时一紧。
他知道,这个时候朝廷派使者前来,必然是为了招安之事。
而另一边,吴三桂也一直在不断地拉拢他,让他加入反清阵营。
面对如此艰难的抉择,王辅臣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这一决定不仅关乎自己的生死荣辱,更关系到麾下数万将士的命运。
他转头看向王吉贞,缓缓说道:“贞儿,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仔细斟酌一番。”
说完,他缓缓走到窗边,凝视着平凉城的山川地势,心中思绪如潮,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王辅臣犹豫不决之际,苏拜已经进入了他的中军大帐。
只见苏拜满脸笑容,拱手施礼道:“提督大人,别来无恙啊!”
王辅臣冷呵呵的一笑:“苏拜,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苏拜对着王辅臣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拱手说道:“提督大人,虽然您斩杀了莫洛,但皇上一直坚信您绝非背信弃义之徒。今日,皇上的旨意已然送达……您……”
王辅臣听闻“皇上”二字,脸色微变,紧接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声道:“皇上有何旨意,苏大人但说无妨!”
苏拜目光一转,瞥见一旁的王吉贞早已泪流满面,心中顿时明了几分。
他定了定神,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缓缓展开,朗声道:“王辅臣接旨……”
然而,王辅臣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笔直地站立在原地,丝毫没有下跪接旨的意思。
王吉贞见状,急忙跪地,膝行至王辅臣面前,双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角,哭道:“父亲,皇上并不认为您谋反啊!您为何不肯接旨呢?”
王辅臣面沉似水,冷哼一声,然而在王吉贞的苦苦哀求下,他最终还是缓缓屈膝,跪倒在地,沉声道:“臣,王辅臣,接旨。”
苏拜念道:
“进剿四川,军中噪变,尔所属部伍溃乱,朕闻之,殊为骇异。朕思尔自大同隶于英王,后归入正白旗,世祖章皇帝知尔斌性忠义,才勇兼优,拔于侍伍之中,置之侍卫之列,命尔随经略洪承畴进取滇黔,尔果能殚心抒忠,茂建功绩,遂进秩总戎,宠任优渥。
迨及朕躬,以尔勋旧重臣,岩疆攸赖,特擢秦省提督,来京陛见,面加讯问,益悉尔之忠贞天禀,猷略出群,朕心深为嘉悦,特赐密谕,言犹在耳,想尔犹能记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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