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天在爷爷的院子里睡下,凌晨四点整,一阵毫不留情的拍打将他从沉睡中惊醒。杨程风站在床边,眉头紧锁,看着孙子睡眼惺忪的模样,语气里满是失望:“四点了还不起?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般懈怠!”
杨锦天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他实在有苦难言——过去一年里,周旋在李莎拉和崔惠廷之间,体力消耗着实不小,这才贪睡了片刻。但这话又如何能对爷爷明说?
“爷爷,我这就起。”他连忙下床穿衣。
杨程风看着他匆忙的动作,摇头叹息:“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如今得了些成绩,就更该勤勉才是。”
两人提起铁桶,踏着晨露向山中进发。山间的空气清冷湿润,杨锦天跟着爷爷在山路上快步行走,很快就遇到了无当派晨练的队伍。
如今的无当派确实大不如前。门徒从最辉煌时的数百人锐减到如今区区几十人,其中大多还是寒暑假才有空前来修炼的临时弟子。杨锦天默默跟在队伍末尾,看着这些稀稀拉拉的身影,不禁想起爷爷常说的那句话——修炼之道,财侣法地,钱财永远排在第一位。
无当派因当年为国牺牲巨大,日常维护都有专门款项拨付,加上驻地本就是旅游胜地,倒不必像自己师父刘仁勇那样到处坑蒙拐骗,专坑徒弟。但他们却无法像老君观那样拥有源源不断的人才输送。老君观下设众多附属门派,“仁”字辈的师叔们分散在各处担任门主,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人才培养体系。像自己和大师兄义舟这样的,反倒是特例——自己是因出身名门且身具修炼混沌体的道体,而大师兄则是因父亲为国捐躯才被师父收养。
山路蜿蜒,杨锦天谨慎地跟着无当派门徒的队伍取水。这里的修行强度确实不如老君观,但也情有可原——无当派如今的门徒中,真正有天赋的实在寥寥无几。
他的目光忽然被不远处一个偷懒的少年吸引。那少年靠在一棵松树下,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看似漫不经心,但周身流转的气息却显示出不凡的天赋。
“爷爷,那个偷懒的是谁?”杨锦天小声问道。
杨程风顺着孙子的目光看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是云龙的弟子,叫王也。北原王家后代,他父亲是个大集团老总,家里排行老三,91年出生的,平常寒暑假的时候过来修行是个好苗子。”
北原王家这个家族很有名气,盛产聪明人,有眼光的人,就这么说吧当年圣人赵虎才八岁的时候北原王家的家主就投靠了他,并且靠着圣人的名声让自己的家族发展起来。
老爷子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恨铁不成钢:“天赋是不错,可这孩子把世界想得太美好了!整日懒散度日,根本不明白修炼的紧要。”
说着,杨程风又转头瞪了杨锦天一眼:“你可别学他!我们无当派如今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你们这些年轻人却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杨锦天低下头,默默提起水桶继续前行。爷爷的话像一根根针刺在心上——既是对王也的不满,也是对自己近来懈怠的责备。清晨的山风中,一老一少的身影在队伍中格外显眼,一个带着历经沧桑的执着,一个怀着难以言说的愧疚,共同映照着这个古老门派的现状与未来。
早饭过后,祖孙二人在道观中漫步。时值寒冬,整个无当派驻地银装素裹,屋檐下挂着晶莹的冰凌,青石板上覆着一层薄雪。身为异人的两人自然不惧这般寒冷——杨锦天运转混沌体,周身泛起一丝暖意;杨程风更是功法自行运转,寒意近身即化。
行至练功场时,远远便听见云龙道长的训斥声。只见那位名唤王也的少年正耷拉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师父的教诲。云龙道长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手中的戒尺在空中挥舞着:“你这孩子,明明天赋过人,为何就是不肯用心?整日懒散度日,对得起你这一身根骨吗?”
见杨程风走来,云龙立即收起戒尺,恭敬地行了一礼:“师伯早安。”
杨程风在无当派的地位确实非同一般。虽非掌门,但他的实力在门派中无人能及,即便当年冲击绝顶失败,修为倒退至四万八千点,在这衰微的无当派中仍是顶尖存在。更不必说他在官方人脉深厚,门派运营的诸多事务都需倚仗他的关系。再加上他堂哥杨程光是前任天下第一,现任天下第一杨锦成又是其侄孙,这般背景,让杨程风在门派中说话的分量甚至胜过掌门。
云龙道长转向杨锦天,脸上顿时浮现热情的笑容:“这位便是锦天师侄吧?果然一表人才。”他与杨似峰、杨似宇两兄弟师出同门,称呼杨锦天一声师侄倒也合情合理。
杨锦天自幼受杨锦成悉心教导,谈吐举止很是得体。他当即躬身回礼:“云龙师叔好。”虽近来因感情之事略显懈怠,但多年养成的修养仍在。他站姿挺拔,目光清亮,周身灵气流转有序,让云龙道长越看越是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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