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寿宴的气氛愈发高涨。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众人开始拱火让各派的年轻子弟上台切磋,一来助兴,二来也是展示各派风采。老君观观主刘静源和龙浒山天师张静清这对老冤家,自然是首当其冲。
刘静源笑眯眯地捋着胡须,对张静清道:“老张啊,光是孩子们比划多没意思,咱们也添点彩头如何?”说罢,也不等张静清回应,便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瓶塞微启,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便弥漫开来,“这是一瓶‘清灵丹’,对稳固神魂、祛除心魔颇有奇效,便当作胜者的奖励吧。”
张静清闻言,哈哈一笑,自然不会堕了龙浒山的面子,袖袍一拂,一张紫气氤氲、雷纹隐现的符箓便出现在桌上:“刘观主好大的手笔,那贫道也凑个热闹。此乃我龙浒山的‘五雷符’,一击之下,寻常邪祟顷刻灰飞烟灭,便当作彩头了。”
两位掌门年轻时就没少较量,如今修为精深,更是难分轩轾,这比拼自然就落到了下一代身上。老君观这边,出场的是二十出头、正值锐气巅峰的刘仁勇;而龙浒山,则是已然三十多岁、气质渐趋沉稳的张静清大弟子张之维。
此时的刘仁勇,可谓是其一生中最意气风发、心境亦最完美无瑕的时刻。尚未经历后来那场导致师弟残废的惨剧,心中毫无挂碍与阴影,一身修为圆融通透,强悍得令人心惊。他与张之维的这一战,堪称当晚最引人瞩目的对决。
刘仁勇的混沌体玄妙无比,一经施展,周身仿佛化作无形旋涡,不仅能吸纳对手的攻击力道,更能将其部分能量同化转为己用。张之维那至刚至阳、威力无匹的金光咒和阳五雷,轰击在混沌体上,竟如泥牛入海,大半威力被消弭于无形,剩余部分也被巧妙引导、分化,难以形成有效杀伤。
而刘仁勇的反击更是凌厉霸道,大伏魔掌刚猛绝伦,掌风过处空气爆鸣;遮天掌则幻化出漫天掌影,虚实难辨,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一般。张之维面对如此强敌,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将龙浒山的绝学发挥得淋漓尽致,金光护体,雷法纵横,应对得滴水不漏。
两人你来我往,战况激烈无比,劲气四溢,看得台下众人目眩神迷,喝彩声不断。最终,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以平局收场,各自领了丹药与符箓,也算皆大欢喜。这一战,充分展示了老君观与龙浒山绝学的深奥玄妙,也让刘仁勇与张之维之名,更加响亮。
紧接着上场的,是金刚门的黄少斌与三一门的水云。这场比试,画风却陡然一变,从刚才的激烈对决,转向了一种令人哭笑不得的“僵持”。
黄少斌将金刚门的炼体功夫修炼到了极高境界,运起功来,浑身肌肤呈现出暗金色泽,真个是身硬如铁,稳似山岳。而三一门的水云,则将“逆生三重”的化气之法运用得炉火纯青,身形飘忽不定,黄少斌那开碑裂石的拳头打过去,往往直接穿透一团氤氲白气,如同打在空处,毫不受力。
于是,场上就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黄少斌鼓足力气,拳打、脚踢、甚至肩撞,各种刚猛招式往水云身上招呼,却次次落空,仿佛在跟一团雾气较劲。而水云呢,身形如鬼魅般绕着黄少斌旋转,偶尔出手攻击,但她的掌力打在黄少斌那铁砧般的身体上,也是如同清风拂山岗,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连个白印都留不下。
一个打不中,一个打不动。两人在台上辗转腾挪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台下观众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无语,再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始哄笑起来。
“喂!你们两个这是比武功还是比谁更能挨打啊?”
“下去吧下去吧!看得人着急!”
“这哪是比武,这是比谁先累死对方吧?”
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退场!退场!”,顿时引来一片附和。台上的黄少斌和水云,听着下面的哄笑和倒彩,自己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了。黄少斌收功站定,黝黑的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水云也散去周身雾气,露出略显尴尬的神情。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窘迫,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几乎是同时转身,像逃难似的,捂着脸,飞快地跳下擂台,钻回了各自师门的队伍里,引得全场爆发出更加欢快的大笑。这场“防御点满”的另类比武,倒也成了寿宴上一段令人捧腹的插曲。
擂台稍作整理,众人的目光又被新上场的两人吸引。一边是老君观的年轻弟子张仁义,另一边则是来自南方巫蛊派的姑娘赵福妹。
张仁义年纪虽轻,却在江湖上已有了“一阵风”的外号,足见其轻功之卓绝。他身形挺拔,但个头不算高大,显得十分精干利落,背后负着一柄长剑,眼神灵动,透着一股机敏。他最擅长的,便是老君观中以速度见长的疾风闪电剑,据说剑出如风,快若惊鸿。
而他的对手赵福妹,则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模样。年纪与张仁义相仿,一张圆圆的娃娃脸,配上又大又亮的眼睛,看上去颇有几分天真烂漫,甚至带着点呆萌的气质。她手中握着的不是刀剑,而是一条乌黑油亮、不知何种材质编织成的长鞭,软软地垂在地上,但懂行的人一看便知,这姑娘定然在鞭法上有着极深的造诣,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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