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的娇躯,在那一声平淡的“红莲”中,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刚刚还充斥着狂喜与满足的魔瞳,此刻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而掀起了更加汹涌的波涛。
我的佛……在重临巅峰之后,第一个,对我说话了。
他问我,想不想看他杀人的样子。
无边的激动与受宠若惊,如同最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那是一种被神明亲自垂问,被纳入神明意志的至高荣幸!
她几乎是本能地,用一种带着哭腔,却又无比虔诚、无比狂热的颤抖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
“想!”
“红莲……想看!”
“红莲想看佛……杀尽一切,忤逆您的,不敬您的,妄图染指您的……所有!”
她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悬空山顶,清晰地回荡。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病态的占有欲与毫不掩饰的血腥渴望。
听着这毫无保留的回答,言权没有再说什么。
他甚至没有给红莲一个回眸。
他只是平静地,转过身,面向了那座将整个悬空山,将大陆数百位顶尖帝者,都化作了献祭品的,血色大阵。
他握着那柄混沌之剑的手,缓缓抬起。
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做什么?
他要杀谁?
杀那个已经彻底呆滞的判官?
还是杀……那些曾经囚禁过他,如今又对他生出别样心思的女帝?
然而,言权的目标,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抬起的剑,剑尖所指,既不是任何一个人,也不是任何一个方向。
他指的,是这片天地,是这座大阵,是这被扭曲的,法则本身!
而后,在判官那惊骇欲绝,在三位女帝那茫然不解,在数百位帝者那恐惧颤抖的注视下。
言权,随意地,向前,一剑斩出。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气,没有毁天灭地的法则波动。
什么都没有。
那动作,轻飘飘的,就仿佛一个凡人,在自家庭院里,随手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木棍。
然而,就是这平平无奇的一剑。
在剑锋划过虚空的那个瞬间,一道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纯粹的“裂痕”,出现在了所有人的感知之中。
那是一道灰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细线。
它不是空间裂缝,因为它所过之处,空间本身,都被抹去了。
它不是法则断层,因为它所过之处,支撑这方世界运转的一切法则,都归于了虚无。
时间、空间、能量、法则、物质、神魂……
一切的一切,所有有形与无形的存在,在那道灰色细线面前,都只有一个结局——
归于混沌。
化作最原始的,无。
那道细线,以一种超越了光,超越了思维的速度,向着前方蔓延开来。
它划过了那咆哮的能量风暴,风暴无声地湮灭。
它划过了那邪恶的血色符文,符文悄然地消散。
它划过了那由天道盟耗费万古心血,足以献祭整个大陆所有强者,连三大女帝都无法撼动分毫的超级大阵……
“咔嚓……”
一声仿佛是玻璃破碎,又仿佛是世界崩塌的轻响,在每一个人的神魂最深处,骤然响起。
那座固若金汤,那座毁天灭地的献祭大阵,在那道细线面前,真的就如同最脆弱的,纸糊的窗户一般。
应声,破碎!
轰——!!!!
一声迟来的,震动了整个中州大陆的恐怖巨响,才终于从悬空山顶爆发开来!
整个悬去空山,都在这股反噬之力下,剧烈地摇晃,山体之上,迸裂出无数道深不见底的恐怖峡谷!
那笼罩在所有人身上的,如同天穹塌陷般的恐怖镇压之力,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噗通!”
“噗通!噗通!”
束缚解除的瞬间,悬空山顶,那数百位帝境强者,再也无法维持身形。
他们一个个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自由空气。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们的帝袍。
劫后余生的庆幸,仅仅在他们心中持续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便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极致的恐惧所彻底取代。
他们抬起头,用一种看神明,看怪物,看禁忌,看不可名状之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依旧持剑而立的男人。
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在疯狂地回荡着刚才那毁天灭地,却又平淡至极的一幕。
一剑!
仅仅只是一剑!
那个将他们所有人逼入绝境,那个让他们连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的绝杀之局,就这么……被破了!
这已经不是强大了。
这是创世,是灭世,是言出法随,是心念即真理!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万古第一剑仙,言权的……真正实力吗?!
不。
传言,远远不及他此刻展现出的,万分之一!
这一刻,所有帝者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嫉妒、不甘,或是觊觎。
有的,只是最纯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臣服与敬畏。
在那柄剑面前,他们这些所谓的帝者,与地上随处可见的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那个男人,想让他们生,他们便生。
想让他们死,他们,便连一丝尘埃,都不会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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