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奇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枚冰凉的果实。
“路奇。”卡库走到他身边坐下,难得地露出了真诚的神色,“我们……其实不必非要走到这一步。上次的失败,并不全然是我们的责任,是海贼那帮家伙用了卑鄙的手段,那个草帽小子偷袭才能将你轰飞,不然哪里是你的对手……”
“住口!”路奇猛地抬起头,平日里总是异常冷静的蓝色眼眸此刻却布满了血丝,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我们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身为CP9,我们被赋予了执行最危险、最机密任务的职责,就必须拥有与之匹配的力量!难道你要我们永远躲在暗处,依靠那些见不得光的伎俩吗?”
卡库被他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惊得愣住了。他看着路奇紧握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屈辱都捏碎在自己手心。
“对不起。”路奇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我必须变强。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也是为了……证明我们自己。”他再次看向那枚果实,“一周后,我会亲手拿下草帽路飞给你答案。”
卡库沉默了良久,最终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训练室。
接下来的几天,路奇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泡在了训练室里。他一遍遍地观看着从组织里获取的草帽一伙战斗的录像,分析着路飞那匪夷所思的橡胶果实能力,以及其他人的作战能力、战斗风格。每一次回放,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他尝试着不用果实能力,仅凭体术和六式的极致运用去对抗模拟出的敌人,但每一次都力不从心,最终以失败告终。
第五天深夜,当训练室的灯光再次亮起时,路奇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缓缓走到桌案前,手指紧紧握住了那枚“斑纹猫”果实。
“爸,妈,还有爷爷……”他低声呢喃,像是在对逝去的亲人告别,又像是在给自己最后的勇气,“如果这一次……我还是无法保护我想保护的东西……那就让我……彻底消失吧。”
话音落下,他不再犹豫,张开嘴,将那枚散发着幽光的果实一口吞入了口中。
刹那间,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感从喉咙深处猛地爆发开来,如同吞下了一块正在燃烧的烙铁,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路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皮肤下的血管仿佛要破裂一般,根根凸起,呈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呃啊啊啊——!”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这股毁灭般的力量彻底吞噬的边缘,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那是小时候,父亲在教他剑术时,曾对他说过的话:“路奇,真正的力量,并非仅仅源于肌肉的强度或是招式的精湛,而是源于你的内心。当你的心中拥有了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信念,即便是最柔弱的水,也能滴穿最坚硬的顽石。”
“我……要守护……”路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中呐喊。
那股狂暴的能量洪流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开始逐渐平息下来,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流淌、融合。路奇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轻盈,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前所未有的爆发力。他能清晰地听到训练室外走廊里卡库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能嗅到空气中雨水带来的潮湿泥土气息,甚至连窗外一只飞蛾翅膀扇动的微弱气流,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斑纹猫……形态,觉醒。”
路奇缓缓睁开双眼,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两道细长的金色竖线,闪烁着野性而锐利的光芒。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只见自己的指尖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细密的黑色绒毛,轻轻一跃,身体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掠过高高的天花板,稳稳地落在了训练室的中央。他尝试着挥动了一下手臂,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成功了……”路奇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强大力量,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这力量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但也更加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反噬自身。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训练室时,其余的CP9成员也陆陆续续到齐了。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有紧张,有期待,也有疑虑。
卡库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走向了那个装满了恶魔果实的箱子。他经过路奇身边时,低声道:“祝你好运。”路奇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卡库拿起那枚散发着淡蓝色光泽,形似长颈鹿角的果实——动物系牛牛果实·古代种“长颈鹿形态”。他没有多言,只是看了一眼路奇,然后毅然决然地将果实吞入口中。
“唔!”卡库闷哼一声,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拉长。皮肤表面迅速覆盖上一层灰褐色的斑驳毛发,修长的脖颈如同长颈鹿一般优雅地伸展,最终达到了近五米的高度。他晃了晃略显笨重的头颅,尝试着活动了一下长长的犄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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