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下,魏国的北方大平原如画卷般铺展开,无垠辽阔,坦荡如砥。
作为魏国的核心统治区域之一,有着不输于南方的富庶,无数村庄星布其间,以阡陌相连,人道昌盛。
这里人与妖的界限分明,土地是人的,河湖是妖的。
至于山,再往南三四千里才有山。
陈宇一行借着好地势,沿着官道以日行千里的速度在大平原上穿行。
今年的收成不错!
一路上农民们的身影在广袤原野里弯着腰,俯身于泥土,他们用手中锄具叩问大地。弧线划破秋风,种子簌簌落入垄沟,这一幕已经延续更迭了成千上万年。种子埋入土壤,不久之后苗以柔绿刺破霜寒,应是又一个轮回。
这日他们夜宿一村庄老两口的家。老婆婆忙活一通,端上来的黄糕蒸腾着糯香,腌菜叶拌豆腐的滋味咸鲜。老爷子不顾白明三的阻拦,硬是杀了一只公鸡,又做了一道公鸡炖豆角,摆了满满一桌。
白明三明白,他给的那几个钱,是绝对不够的。只是看着老两口看向自己殷切的目光,心中似乎明了。
凌晨,在陈宇报晓声中,老两口起床,感受着难得的好精神,却都以为是相思稍解,立即准备早饭,为两匹马准备草料。
白明三和六妹二人则是闻鸡起舞,即便赶路再辛苦,他俩也不忘修炼。
天刚微亮,村庄中就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敲锣打鼓声,接着一大汉喊道:“乡亲们快出来啊,咱们一起到丰湖,万万不能失了恭敬。”
白明三停下舞刀,问起忙前忙后的老两口。
老爷子无奈道:“好叫少侠知道。这里连续多日不曾下雨,干渠中水位降得厉害,现在又是秋种时节急需用水,而丰湖中那些水妖总是借此机会把控着湖水,索要供奉。每年这个时候,湖边各村便会约定一天到湖边供奉水妖灵石和肉食,请它们不要阻拦水流。”
“镇妖司不管吗?”六妹好奇地问道。
“哎,这是多少年传下的规矩。只要水妖不过分,镇妖司也懒得管了!”老爷子伸出手拿起老婆婆早已准备好的篮子,篮子里摆放着香烛、肉干和果子等精心准备的供品,他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件物品,确保篮子里的物品都是完好无损的。
当他检查完最后一个果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次水妖闹得很凶,结果全被镇妖司收拾了,断了几年供奉。可后来又有新的水妖,供奉又续起来了。”
锵的一声,白明三收起双刀:“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这里的水妖!”
在陈宇看来,丰湖的祭祀与青禾村祭鳖妖没有太大区别,程序都是相同,不外乎规模更大,倒是白明三和六妹看着稀奇。
不过有一点不同,青禾村祭祀完之后,村民全部撤走,鳖妖这才露头享用供奉,主打一个两不相见却心照不宣。
而这里的水妖,祭品还未下水,就全都急不可耐地浮出水面。鱼妖、鳖妖、蛙妖、蛇妖等等一共有六七十只,还行,含妖量不小,却远远比不上清流河,境界最高的也只是一只淬体中期的蛇妖。
陈宇透过木屋小窗看到空中驾驭飞剑的镇妖司两名司务。
今年的祭祀活动开始是顺利的,反而到最后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波折。
周边村子按照惯例准备的灵石和肉食,可水妖们的数量和体型都在不断增长,它们的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大。
为首的蛇妖,它单独有一份足量的供奉。然而,它手下的一些刚刚突破到淬体初期的小妖们却显得极为不满,它们口出威胁,要求要么加量,要么加钱。
而蛇妖却一言不发,更是助长小妖的气焰。
面对小妖们的威胁,附近村人感到十分无奈,他们知道如果不满足水妖们的要求,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麻烦,只是一时匆忙,哪里来得及准备。
村老们好话说尽,小妖不依不饶甚至耐心逐渐消磨殆尽,言语动作更加激烈。
老夫妻俩在后面急地团团转,口中重复着:“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时一只蛙妖终于爆发,弹舌射向湖边的村老,直接将其拖下水。
“大胆!”
人群上空的司员立即反应其中一位立即俯冲而下,向着蛙妖射去,另一人立即向着岸边的水域施法,隔绝人与妖,防止事态发展。
蛙妖抓住村老之后也是有些懵的,在看到镇妖司的司务冲来,立即慌了神,连忙将村老放开,接着扭头潜入水中。
蛇妖见到有修士插手,顿时怒不可遏,他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阵嘶吼声:“镇妖司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和我们撕破脸吗?”
司务面喝问道:“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伤人吗?”
蛇妖道:“他们不满足我们的条件,就是不遵守这里的规矩,我们不过是略施薄惩罢了。”
司务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怒喝道:“规矩?这所谓的规矩,未必就是对的。更何况,明明是你们先破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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